一个时辰后,两人走出剑峡口,一个城镇出现在眼前,与乌石镇的衰败景象截然不同,此镇车水马龙,店铺林立,繁闹异常。
走在镇上,公孙绿滢顿时又恢复了她活泼好动的性子,问东问西,充满了好奇。
王陵这样背着她十分显眼,忽然瞥见路边有不少空马车,车夫在大声吆喝揽客,于是便上前雇了一辆。这车夫是名干瘦中年汉子,短胡子,小眼睛,面皮黝黑,给人一种精明圆滑的感觉,等王陵将公孙绿滢扶上马车后,他恭谨说道:“公子是初次来咋们镇上吧,请问要去哪儿,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公子?”王陵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不禁摸了摸鼻子,掀开车帘道:“我需要找一家最好的医馆和一家上好的客栈。”
“这简单,镇上最有名的医馆莫过于‘回春堂’,不过镇上的乃是一处分馆,总馆开在云阳城,其老馆主顾之清医术精湛,尤其擅治内伤,一手金针刺穴的功夫神乎其神,人送外号‘鬼门圣手’,意思是说一个人即便到了鬼门关也能救回来,因此很受江湖人士尊崇。”那车夫话痨似的侃侃而谈道:“目前分馆是由其次子顾怀安坐镇,但据我所知,其一身医术尽得顾老爷子真传,直有青出于蓝之势。而分馆旁边便有一家客栈,名曰'云来客栈',虽不是镇上最好的客栈,但胜在地理位置极好,位于东山湖畔,风光秀丽,景色宜人。”
“嗯。”王陵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先带我们去医馆,驾车尽量稳当一些。”
“好嘞!公子放心,我驾车是出了名的稳当!”车夫一拍马臀,车辆缓缓动起来。
不一会儿,马车拐过一条长街,前方景象豁然一亮,远远看见一个巨大的湖泊,环绕一座矮山,湖光山色,相映成趣。湖畔街市繁华,车马行人川流不息,各类商铺鳞次栉比,其中有一座四层高的木楼十分惹眼,车夫指着这座建筑道:“公子,这便是云来客栈了,而回春堂便在其左侧两百米处。”
一刻钟后,马车到达医馆门口,王陵给车夫付了报酬,扶了公孙绿滢下来。
医馆门前一个药童赶紧迎了上来道:“两位这边请,请问两位是瞧病还是抓药?”
王陵答道:“既瞧病,也抓药,请问你们馆主老爷在么,我想请他来瞧病。”
药童笑道:“若是一般病状找值日医师看就行了,若是疑难杂症找少爷看就行了,只有遇到世间罕见的绝症我家老爷才会出手。”
王陵闻言暗自惊异,照这么看来,这回春堂的医术果然了得,于是抱了抱拳,道:“我们这病虽不是什么世间绝症,但也不是寻常小症,不如就请你家少爷先瞧瞧吧。”
“好的,两位请跟我来。”药童领王陵进到一间偏厅,只见里面一个二十来岁的儒雅青年正在给人号脉,不一会儿,那青年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一个药方,病人便连声感谢拿着方子去药房抓药了。药童等青年忙完,才俯身恭声道:“少公子,这位公子想要找您瞧病。”
青年起身过来,随即目露疑惑之色。王陵笑道:“不是给我瞧病,是给我妹妹。”
“噢,请问令妹所受何伤?”青年嘴里一边问着,右手已搭在公孙绿滢的手腕上。
既然这青年已把上了脉,王陵便没有再回答,存心有要考较他一番的意思。过得片刻,青年将手撤回,目露惊色的盯着公孙绿滢道:“修道士?姑娘你是紫云观的弟子么?”
王陵心里一惊,这人竟可根据脉象分辨一个人是修道士还是武者,但转念一想又恍悟,暗道:“是了,修道士和武者的内息运转方式截然不同,他能分辨也毫不稀奇。”
“我是修道士,但不是紫云观弟子,难道只有紫云观才有修道士吗?”公孙绿滢见再次被误会,顿时有些不满的回答道。
青年却是并不生气,反而闻言脸上微不可查露出一丝喜色,说道:“小兄弟,依我看令妹似乎是被敌手用棍棒之类的钝器所伤,虽然打在肩头,但内劲钻透肌肤,以致五脏六腑均有损伤,若非令妹根基深厚,加之你不惜大耗元气的救治,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