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本来被我放在卧室门口的。
但又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我记错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开始记那鬼画符。
可越是想要把这些想法都扔出去,越感觉到害怕。
直到半夜,困意才盖住害怕,我迷迷糊糊睡去。
梦里,我又看见那个死白男人,他扼住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画面一转,满地的血迹,她的身体扭曲成一个不可能的姿势,仿佛是被无形的力量折断的布偶,我试图去看她的脸。
母亲,是我的母亲。
第二天,早晨六点,手机闹钟响了。
它惊醒了我。
天还没有完全亮,我脑袋像是被踢了一脚,浑身哪都不使不上劲。
依稀记得老头让我七点前下山。
轻叹一口气,我挪着身体。
我看着眼前如人高的杂草,心中躁动得很。
“这TM哪有路啊死老头!”
我大声吼出来。
只不过声音已经哑了。
我憋着一口气,狠狠地拨开挡道的植物。
愤怒让我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只是一股脑向着山下冲去。
上山,下山。
重复几遍后,我终于只差一段山路了。
看见老头正朝我招手,原本失魂的我立马精神。
“我一定要好好质问下你!死老头。”
我心想。
“不错嘛,既能克服心中的恐惧,又能在睡眠不好的状态下走完这节山路。”
老头微笑着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听到老头的夸赞,我一时咽住了,不知道质问什么。
“有这样的天赋,那我可要好好把道术传授给你。”
说罢,老头领着我下了山。
“话说,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老头。”
李老头握着方向盘笑骂道。
“你这逆徒,没大没小,我姓李,你叫我师父就行。”
吃过早饭,我接过李老头递给我的一本破破烂烂的古书。
是由一页页纸,用针线缝起来的。
“现在这个时代,怎么还有人手写书啊?”
李老头抹了抹嘴巴。
“这书可有一百多年历史了,祖祖辈辈杀僵尸的经验。”
他转头望向天空。
“原本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对付僵尸,只是走着前辈铺出来的血路罢了。”
我从老头的眼神中,读出九分悲伤,一分不甘。
后来的半个月,我都是在木房子里面度过的。
老头会给我送三餐,不过每次我都要上下山跑几个来回。
我经常抱怨,但李老头却一直坚持让我这样锻炼。
他一直认为,身体是学习道术的基础。
这些天,我只学会了一张符。
定符。
拍在僵的额头上,能够暂时停止他们的动作,直到符灰飞烟灭。
此外,老头还向我展示了他祖传的桃木剑。
可以引火,借火。
我笑他迷信,他笑我无知。
“有机会也给你来一把。”
老头许下承诺。
有一天晚上,老头说,可能找到那只害死我母亲的僵了。
我听完顿感急促和激动。
“他在哪?!”
我焦急地问。
“和你们王家有仇的,我调查了,排除你的青梅竹马柳欣仪,就剩下赵家了。”
我听到柳欣仪的时候,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道不清说不明。
“明天我们一起去他们家中查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