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道:“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变幻如苍狗。萧公子,情势所迫,古楼不能再跟你继续合作,就此别过。”
四万斤黄金几经易手,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到头来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面具人念两句表示世事无常的诗倒是在情理之中。
说完,面具人转身背起雨人,准备离开。
萧疏道:“我送两位几步。”
走远。
面具人转变口吻:“不管黄金是否在你手里,那些人已咬定是你做手,鄙人愿意相信他们的共识。只要分一半给古楼,古楼必将倾力保护你和你的朋友免受屠戮。”
萧疏道:“只要说一句‘我愿意’就能得到安全保证,我当然会说愿意。”
面具人却道:“别忙。要是没有两万斤黄金,鄙人会变得很疯狂。”
萧疏笑道:“阁下要这么玩的话,我就不得不考虑考虑了。”
面具人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萧公子是个聪明人,必然懂得这个道理。”
萧疏道:“道理都懂,只是有几个人不贪图钱财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金真在他手上?
面具人让了一步,改口道:“四六开。你六,我四。”
萧疏回到李腾空三人中间,笑道:“问出来了,刚才那个狂徒叫君莫笑,是个狠人。”
花瑶草哈哈笑道:“哪是狠人!明明就是个怪人!他动不动就哈哈大笑,却给自己起个名字叫君莫笑,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李腾空道:“他的意思大概是只有他可以笑。”
萧疏笑了笑,打趣道:“这样就只有他能笑到最后了,对吧?”
李腾空难得憋不住笑意,摇摇头,回道:“我不清楚。”
花瑶草叫道:“李姐姐,你也是武巅,以前可有听说过他这个人?”
李腾空回道:“他看起来年轻,但应该有三十九岁了,比我大一轮,他出名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女孩。”
萧疏狐疑道:“目测能准确到三十九岁?”
李腾空道:“我也是听说,至今才头一次见到他。据说君莫笑是和枪仙齐名的少年才俊,那时候的黑白郎君应该是个满头青丝的美少年,虽然比不上郎艳独绝的萧山雪衣郎,仍是武林双璧之一。不知为何,君莫笑一夕之间销声匿迹,错过了天外南海一役。”
听到“枪仙”和“郎艳独绝”,花瑶草不由得又想起右师天雨,想起那股通红滚烫的英雄气,想起小穴外翻,俏脸羞红,很是难为情。
我为什么老是想着欢郎那……根……
难以启齿的词汇,就算是在心里也说不出口。
芳心暗动的小丫头由着那股热力牵引,偷偷瞄了李冲云一眼。
“小丫头,你脸红什么?思春啊?”
李腾空发现花瑶草不对劲,猜测是“郎艳独绝”四个字惹动了小丫头的春心,刁难道。
啪。
花瑶草猛然回神,抬手轻拍脸颊,局促道:“我、我有脸红吗?”
李腾空抬手托住花瑶草的另一边脸颊,笑道:“这是屁股不成?”
萧疏扑哧一下,没敢笑全。
李冲云见不得心爱的瑶草妹妹被“欺负”,又怕李腾空,结结巴巴道:“姐、姐姐,不要逗瑶草妹妹!”
李腾空微微一笑,逗弄道:“哪里逗了?难道她的脸没有红吗?”
李冲云即道:“没有!”
李腾空一讶,细看花瑶草一眼,确认了一下。
花瑶草更羞,咕哝道:“我没脸红。”
李腾空道:“是,脸没红,是屁股红。”
萧疏笑道:“瑶草又不是山上的马骝,屁股怎么会红?”
李腾空道:“大概是坐太久。”
花瑶草忙道:“我一直站着!”
萧疏拉回正题,说道:“错过天外南海一役,那就是二十年前。”
李腾空道:“差不多。”
萧疏叹道:“人家十九岁已是武林双璧之一,我什么都不是,惭愧。”
花瑶草俏笑道:“你是我的萧哥哥。”
李冲云捂嘴咳了两声。
花瑶草扭头关心道:“你咳什么?是不是被黑白鬼的真气震伤了?”
李腾空笑道:“我看是被你刺伤了。”
花瑶草怪道:“我又没刺他!”
萧疏道:“二十年前失联的人再度现世,怎么看都很奇怪。观他出招和说话的恣态,整个人亦正亦邪,让人无法揣摩。”
花瑶草调侃道:“对,就像他的头发一样,半边白半边黑。”
萧疏点头一笑,话锋一转:“前面的路会很难走。”
笃!
李冲云一戳铁棍,快意道:“管它呢!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百里思君走近,插了一句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