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累的。”

南宫摇内涵一句，俏脸通红。

李冲云见状关心道：“姐，你是不是不习惯？是的话我们就出去，我也不太习惯。”

南宫摇即道：“人都没见到，出去干嘛？”说完拉住李冲云右手，问楼中人：“喂，你们家老鸨在哪？我要见苏姑娘。”

楼人很不爽，盖因老鸨就是他们的妈，客人按规矩不能直呼“老鸨”，要喊“妈妈”。

南宫摇见楼人干杵着，啧了一声，亮出一块十两的金锭，笑道：“把事情办好，等下我偷偷切一块给你。”

说完一眨右眼，不像个男人。

楼人见钱眼开，喜道：“好！”

花魁琴房里，苏小小正抚琴娱客。

琴声婉转，在雨天里更显绵远悠扬。

苏小小今日的衣着尤为清凉，只让裹泞白纱稍稍盖过莲尖，上半球比南宫摇昨日露出的还要多得多，能看见粉红色的晕圈。

但不同于南宫摇直接暴露，苏小小身上还披着一件淡粉色的纱衣，使得酥胸、小腹、后腰、手臂各处的肌肤更为隐约。

相较而言，南宫摇的豪放更刺激人的欲望，苏小小的婉约让人留有幻想的空间。

老鸨突然进来，赔着笑，小声说道：“小小，他来了。”

这个他，是指姑苏还剑。

苏小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姑苏还剑过来，不论是什么时候，她都要逐客。

为此，凡是苏小小的客人，进门前都会被一句：“客官可知小小的规矩？”

不知者恕不招待，颔首者代表默认遵守规矩。

坐在琴前的客人一般都不普通，除了有钱，还要有才华和地位。

欲一睹苏小小真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老鸨不愁赚不到钱，是以敢拒绝没文化的暴发户。

若换一个处境，譬如苏小小才艺不够好或者在小城里有钱的文人骚客不多，苏小小刚好又想赎身不干，老鸨大概会让苏小小把“卖艺不卖身”改成“卖身不卖艺”，给钱就能骑，简简单单赚快钱。

说回规矩，听到“姑苏还剑”过来，苏小小双眼一亮，双手一抹琴弦，抬眼看着眼前的姑苏第一才子阮嗣宗。

阮嗣宗读书厉害，八月秋闱中了姑苏城解元，来看苏小小算是给自己打赏，同时散散心。

懂得规矩，阮嗣宗无可奈何，淡淡笑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苏小小颔首致意，回道：“阮公子有空再来，奴家先招待。”

阮嗣宗道：“我能不能见一见这位独得苏姑娘钟情的恩客？”

苏小小稍稍一愣。

自古以来就没有人听过这样的要求。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过分……

“啊，阮公子，您这不是让小小为难吗？”

老鸨怕穿帮，出言拦阻：“姑苏还剑只想见小小，规矩在，怎么说呢？”

阮嗣宗听了老鸨的一席话，点点头，抱歉道：“是我唐突了。”

苏小小起身道：“我送阮公子。”

礼数周到，让人愉悦。

阮嗣宗却知道这无异于八百里加急的逐客令。

人家都要送你了，你还能不走吗？

把人送走，苏小小见到的却是“他们”，颇为意外。

老鸨呵呵笑道：“是这位南宫公子要见你。”

苏小小认得南宫摇，无可奈何，说道：“妈妈，你先下去吧。”

南宫摇见老鸨要走，忙道：“帮拦着人啊！”转又跟李冲云道：“小弟，这位美人就是姑苏花魁苏小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

李冲云抱着铁棍一揖道：“苏姑娘你好，在下李冲云，是个武修，十年后的天下第一！”

呃……

南宫摇无语得很，拆道：“苏姑娘，你别听他吹牛，他只能做天下第一的弟弟。”

苏小小笑了笑，客气道：“李公子，南宫姑娘，请坐。”

南宫摇随便坐下，笑道：“苏姑娘，我要离开姑苏了，你要少一个茶酒伴。”

苏小小讶道：“好突然。你跟剑郎说过了吗？”

南宫摇应道：“说过了。他让我带句话给你。”

苏小小不信。

姑苏还剑不会做这样的事。

南宫摇急道：“真的！”

苏小小微微颔首，笑道：“你说。”

李冲云坐在南宫摇身侧，不太敢直视苏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