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堂捏了个法诀,驾驭飞行器来到丹阳峰,刚一落地,便看到吴昊苍正悠闲地坐在后院里,笑呵呵地给他那宝贝徒弟乔千燕单独授课。段玉堂的到来让吴昊苍大吃一惊,忙从石凳上跳起来,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宗主亲自登门,这可不是小事。他急忙迎上前,谨慎地问道:“宗主,有何变故?”
段玉堂眉头微蹙,将张默白失神的情况详尽告知。吴昊苍虽为紫云宗的医道大家,已然年过花甲,但一听这情形,便心中有数,立刻决定随段玉堂前往飞来峰。然而,就在两人准备出发时,乔千燕忽然朝吴昊苍喊道:“师父!带上我吧,我也想去看看。”
段玉堂本打算拒绝,可没料到吴昊苍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脸上堆满了笑意,挥手一抬,轻轻将她带上脚下的蒲扇法器。三人御风而行,脚下云雾缭绕,转瞬之间便抵达了飞来峰。
刚一落地,风灵雪见段玉堂带来了一位年轻姑娘,眉头微皱,冷声质问:“段玉堂,这女娃是怎么回事?”
段玉堂和吴昊苍相视一眼,满脸尴尬,正欲解释,却一时无话。就在这时,乔千燕毫无惧色,斜着眼瞟了风灵雪一眼,语气冲冲地说道:“来看病呀!难不成是来看你?我可没这种癖好!”
风灵雪眼神骤冷,双眸怒意乍现,冷冷回道:“呱噪!”话音未落,她袖袍一挥,一道掌劲猛然拍向乔千燕,显然是打算以此教训她的不敬之言。
吴昊苍见状,急得脸色都变了,赶忙挡在徒弟身前,伸手将那道掌劲轻轻化解,随后连连拱手,满脸歉意地道:“风长老,我这徒儿生性刁蛮,平日里极不服管教。不过,她在医理上颇有几分天赋,今日特意让她随我前来,也是想让她见识一下张贤侄的情况,或许还能帮上些忙。”
风灵雪冷哼一声,衣袖轻拂,转身走回屋内,语气冰冷地道:“只给你们一个时辰,若能治便治,治不了,便为他收尸!”
乔千燕刚想再出言顶撞,却被吴昊苍一把捂住了嘴,急急忙忙将她带进屋内。
屋内陈设别致,透着一股悠远的古韵和清雅的气息。紫檀家具排列整齐,散发出温润如玉的光泽,桌椅木纹如行云流水,质朴中透出一丝雅致。案几上摆放着一架古琴,琴弦在晨光下微微泛光,仿佛尚余留着曾经的琴韵。
桌旁则是一盏青瓷茶具,瓷色如碧波,温润光滑,宛若新月霁光。近旁的如意香炉内,袅袅升起的香烟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墙上悬挂着一幅墨画,画中是一位男子,斜靠在山巅松树下,身旁摆放着一柄长剑,目视远方,神情孤傲而深邃。
在如此清雅的氛围中,张默白静静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若有若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肃杀之气,与这安宁的氛围格格不入。
张默白此刻躺在书房一侧的塌上,脸色惨白,气息若有若无,仿佛已经不再是个活人。吴昊苍立即为他把脉,眉头渐渐皱紧,神情复杂。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他摇着头,令一旁焦急的段玉堂忍不住问道:“老吴,你别光摇头啊!到底是死是活,给个准信儿!”
吴昊苍无奈叹道:“你还真猜对了,他现在的模样,真是生死难辨。”
段玉堂心中一紧,困惑道:“这生死岂能说不清?”
吴昊苍细细解释道:“你看他,气血尚通,五脏六腑完好无损,表面上是活人的象;但他真气几近枯竭,神识散乱,魂魄无生机,这又分明是死人的状态。你说,他究竟是生还是死?”
段玉堂听了,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模样,倒有几分魔教功法的迹象。那帮魔教中人最喜欢捣鼓什么三魂七魄,妖魔鬼怪,莫非张默白是遭了魔教之手?”
“别胡乱猜了,他是被‘魁’附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正是年纪最小的乔千燕。
吴昊苍闻言,立刻转头问道:“燕子,你说的‘魁’是什么?”
乔千燕缓步走近,娓娓道来:“你们这些大修士,居然连魁也没听过?魂魄魅魇,魑魅魍魉,还有魁魃鬽魆。”
风灵雪冷哼一声,不屑道:“这些不过是邪魔歪道的伎俩,知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