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云宗这种正道圣地，御鬼术无疑是魔道禁术，若被人揭发，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乔千燕看出了他的犹豫，轻笑一声，说道：“你该不会是担心别人知道你会御鬼吧？”

张默白心中顿时一震，真气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警惕地盯着她。

“怎么？还想杀人灭口不成？”乔千燕眼神依旧凌厉，丝毫不退缩，嘴角带着一抹戏谑，“我可是筑基期的修士，你有几分胜算？”

张默白微微眯起眼，内敛真气，神情略带警惕：“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乔千燕轻轻一笑，目光直视着他，语气从容：“还记得那次测灵根的时候吗？我就知道了。其实你的冰灵根只有玄阶天赋，你那天阶灵根根本不是冰灵根，而是鬼灵根。”

“鬼灵根？”张默白心头一紧，这个词让他颇为陌生，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疑惑，“我从未听过鬼灵根之说。”

乔千燕见他神色认真，便点点头，缓缓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那我就给你讲讲这鬼灵根的来历。”

她眸光微敛，娓娓道来：“两千年前，天地灵气暴涨，群星聚集，诸多仙神下凡。那段时间，天才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平时难得一见的惊才绝艳之辈纷纷现世。在那个时代，天下正道宗门中出现了一位绝世天才，才华横溢，压得所有人抬不起头。等他成长起来之后，便以无双之力统一了所有正派宗门，天下第一次被正道彻底掌控。随之而来的是他对魔教的残酷清洗，短短一个月，魔教半数宗门被灭。”

张默白忍不住插话：“既然那人如此强横，难道魔教就此覆灭，毫无还手之力？”

乔千燕轻轻摇头，继续道：“世事皆有阴阳平衡，光与暗相生相克。就在魔教危在旦夕之时，他们也出现了一位绝世天才——第一个觉醒了鬼脉的人。他的崛起堪称惊世骇俗。据说他觉醒的那一日，万名正派修士围攻魔教最后的领地。他仅凭一件法宝，便让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百鬼夜行，厉鬼纵横，短短十息时间，万名修士便被鬼啃食殆尽，尸横遍野，鲜血汇成血河。那片战场怨气深重，数百年来方圆百里再无生物踏足。”

张默白只听得寒意阵阵，仿佛能感受到那场鬼哭神嚎的惨烈场面，身心皆为之震撼。

乔千燕见状，继续说道：“两人实力旗鼓相当，正邪之间的决战似乎不可避免。于是他们约定，在极北之地一决生死。”

“那结局如何？”张默白急切地问道。

乔千燕摇了摇头：“无人知晓。他们的踪迹从此消失。有人传闻，他们在极北之地隐居，有人说他们把酒言欢，亦有人说他们双双飞升，羽化成仙。这场传说流传至今，但真相始终无人得知。”

张默白微微点头，心中却已明白乔千燕想表达的意图。他神色沉稳，坦然道：“我确实会一些御鬼的手段，但并非你所说的什么鬼灵根。我只求潜心修道，追寻大道，与你也无怨无仇，还望你莫要害我。否则……”

乔千燕噗嗤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轻松：“行了，别摆出这副生死状。我既然没在第一时间揭穿你，自然无意害你。不过，有句话我还是得提醒你——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既入了这修行之路，想要平静地走下去恐怕没那么容易。我不会害你，但想害你的人可不少。比如朗丰羽和他那‘好爷爷’，那些名门正派的阴损招数可不少，往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张默白沉默片刻，心中认同乔千燕的话。正魔之别，从来没有绝对的黑白分明，世道人心最是复杂。他抬头望向她，目光中多了一丝信任，淡笑道：“说得不错，走吧。”

乔千燕一愣：“去哪儿？”

张默白笑意更浓：“你不是把我的底都挖出来了吗？那总得补偿一下吧？帮我炼制个灵宝如何？”

乔千燕咯咯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伸出纤纤玉手，故作娇嗔地说道：“求人办事，总得有个态度吧？来，扶着我走，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