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口口声声说,时姗姗心里记挂着你这个大伯,但我看不是,你想想,要真记挂你,你和妈这段时间闹这么僵,她为啥不在中间撮合?
老太太最是听她的话了,她要是说一句,能顶别人十句。
可她偏就是不,现在需要用钱了,就想起你来了。
这丫头……我看呐,也不是个什么知恩图报的。
再说了,她把这钱拿去给周涛。
周涛这个人咱们也不了解,但是听说他上一次做生意可就赔了个血本无归啊,这次……估计也悬。
你闺女点灯熬夜,风里来雨里去挣来的钱,真就这么拿给他打水漂啊?
你舍得吗?”
邬雅云这一番话在情也在理,也坚定了时万喜方才有些摇摆不定的心思。
“对,你说得对,这钱不能借。”时万喜说得十分决断。
“那这……这个炸糕要不要送回去?”时万喜指着桌子上的那盘子炸糕问道。
“干嘛送回去?这是姗姗拿来孝敬你这个大伯的,咱们帮他们那么多,又是帮他们种地,又是给她介绍工作的,一份儿炸糕而已,咱受得起。
你去,去叫豆豆来吃炸糕。”
“好,我现在就去叫豆豆。”
时万喜现在对邬雅云说的话是深信不疑,邬雅云让他去叫豆豆,他就去叫豆豆。
邬雅云看着时万喜出门的背影,伸手拿了一个炸糕塞进嘴里,嘴边泛起冷冷的一个笑容。
哼,老东西……
年轻的时候,受了你不少的挫折,现在……
现在我有女儿有谋算,你等着,报应还在后头呢。
邬雅云心里暗暗道。
很快,时万喜就把豆豆叫来了。
“哇……”
豆豆一看到桌子上的炸糕就惊喜地叫了出来。
“是炸糕,炸糕诶!”
邬雅云笑了把豆豆抱在膝盖上,一边拿炸糕给她吃。
“奶奶,最近都是些什么日子啊?怎么又是包子,又是肉,又是炸糕呢?”豆豆一边吃着,一边问邬雅云。
她只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吃的好东西,以前好几年也没吃到过。
“是因为你小姑姑……”邬雅云一边爱抚着豆豆的头,一边笑着道。
她可没胡说,时姗姗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要不是想借钱,怎么可能送这些东西来?
可不都是托了安安的福?
“小姑姑真厉害!”
豆豆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含含糊糊道:“我以后也要像小姑姑一样!”
“像小姑姑一样……”
邬雅云听着小孙女的话,忽然恍惚了一下。
她是想起了谢春芳和村里那些人对关关的评价。
他们说,关关长得不够漂亮,黄黄的、瘦瘦的,他们说关关性子太过生硬,不如时姗姗讨喜。
他们说,谁家的丫头都不要像时关关那样,将来嫁不出去……
“对,咱们家豆豆长大了,就是要像小姑姑那样!”
可是邬雅云觉得,她的女儿就是最好的女儿啊!
谁说姑娘必须柔柔弱弱?谁说姑娘不能有锋芒?
她的女儿能够杀鸡宰鸭,一个人在县城生存得如鱼得水,她的女儿心地善良、牵挂父母,她的女儿从不依附他人,凡事都是靠自己!
生女当如时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