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生活还没怎么开始,学校就通知说今年新进的高一新生要进行军训。这个问题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根本不算问题。对于那些家长有权有势的人来说也不算问题,毕竟他们可以随便打个电话就可以替他们的孩子推掉这种累人而实际没有什么作用的活动。还有的就直接找医生开了个假的病假证明,然后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家里睡大觉。
萍根本不知道这些少操作,她只知道学校要求学校要求。就这样她准备去了。这可愁坏了萍的父亲,他担心萍搞不定自己那个身体,更担心她因此被同学笑话。于是他跑去找班主任,想跟他说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不要让萍去。可是,班主任是个男的,而且是个青年教师,他也并不想他们班的学生请假太多人难以管理。于是他根本也没怎么听,听萍的父亲隐晦地透露萍来月经而且经常来,他断章取义而且还很大声地说,来月经人家有的还去爬山呢,来月经就不能军训了,那那些女兵怎么办。家长不要太焦虑,要让孩子学会成长。她都这么大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这个正常的生理现象没有什么的,家长不要给孩子压力。然后就拍拍萍的父亲的肩膀,走开了。留下难以开口的萍的父亲欲言又止。
萍就这样登上了去往军训的大巴,出发当天萍的父亲开了个摩托车拉上萍的行李。一个很重的包,里面有很多衣服还有萍平时喜欢喝的茶叶。车上萍的班主任看着萍这个厚重的行李,说,萍,你这是去军训还是搬家?该不会把茶几什么的也带上了吧。萍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也不知道要带什么,车上同学们似乎都知道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所以她们的包裹显得很轻便,甚至有的男同学只带了个书包。后来一问才知道他们在qq上问了班主任了。可是萍并没有qq,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因为平时父母也很反对他们使用电子产品,怕近视,怕他们被网友带坏。就这样,萍感觉自己又与世界多了一点距离。
抵达军训地点已经是下午,教练开始点名而萍的行李太重只能就地放在地上,然后教练又反复挪地方,一会是因为太阳太大,一会是因为要等领物资。就这样走来走去也不记得自己离开自己的行李越来越远。等到领完东西要去找宿舍已经路灯都亮了。萍领完才准备找自己的行李,绕了半个操场才找到。抱着一堆东西去找宿舍,可是又不知该往哪儿走,同学们都走光了。好在还有几个教练要回去了,看见萍,只好让一个带她去,那个教练嘟嘟囔囔地带着萍往宿舍方向走,就这样萍拖着那趁着的行李走到了宿舍。进去其他同学已经铺好了床准备休息了,床位自然也被占完了,就剩下一个靠窗的下铺。好在萍也不挑。就这样萍洗漱完已经熄灯了。她摸索地爬上了床,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集中的号角很早就吹醒了她们,可是大家动作太迅速了,萍还想着去厕所换个卫生巾,可是大家都准备出发了。于是萍只能将就地跟着大家走,害怕又像昨天一样被拉下了。到了场地还好没迟到,不然还得被抓站在太阳下暴晒。
军训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走来走去,踢踢腿,站一站,可是就是不让蹲也不然坐,就一直直立着,萍感到身体很酸,她想报告然后休息,可是当她看见有个男同学因为没有吃早饭晒晕过去在旁边休息的时候教练一个劲地用引导大家看不起他的话语对他进行贬低和羞辱。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因为只要她喊了报告,那个声音就会指向自己,本就在大部队中没有什么依靠的她,更会成为大家极力避讳的人,她只想扛过这几天,这场军训。
待到吃晚饭休息的时间,萍实在是腰酸背痛的。她是去了食堂,因为食堂也要点名,但是她什么都吃不下,太累了,只想躺下去。终于大家都吃饱了,解散的哨声也响了,萍挪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宿舍里的楼道里的同学们都在打水洗澡洗衣服,只有萍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同宿舍的有已经洗完澡端着盆回来的同学劝她赶紧去洗漱不然又要熄灯了。萍应了一身,叹了口气,终于起身去洗漱,然而排到她的时候也是最后一个了,厕所里头空荡荡的,洗完澡她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洗衣服,跑出去看见洗完衣服的人回来了一打听才知道要走出去那里一起洗。她只有个盆,也不知道买个桶,好在带了肥皂,就这样穿着拖鞋就去了。去完才傻眼了,洗衣服的地方长了很多青苔,洗完根本没地方放。好在有个相熟的同学说洗好了把桶借给她用用。就这样赶在宿舍熄灯前把衣服洗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拧干就提了回去。因为家里一直都扔洗衣机里洗,所以没有想到要自己动手在并不干净的洗衣池里洗衣服。其实就是随便过了一下水就当好了吧。夜里同宿舍的同学在偷偷吃零食,可是萍虽然带了一个大包。里面一点吃的都没有。零食更别说了,饿得干咽口水。
第二天起来,萍脚底有个水泡,很疼,但是她也不敢说还是得跟着出操,回来水泡也磨破了,虽然很疼,但人在外,只剩下包里的风油精,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往伤口上倒了,想快点好少受点罪。中午吃完饭在其他同宿舍人的指导下,萍第一次进了小卖部,花了父亲担心他吃不饱给她的钱买了张电话卡。打电话回家。
中午其他同学都睡了,剩下萍在楼道里打电话,父亲也有些无奈,也帮不上什么,只是说先吃饱睡好,其他的无关紧要的就等等。实在不懂问问同学。父亲也想找班主任或者教官聊聊,看看能不能关照一下萍,无奈大山里的信号不好,萍的班主任也因此逃过了被萍爸爸叨叨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