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带来希望又令人失望的感觉最烦人了!!亏她期望那么高。
陵玄渐并没有放弃,一边拿着蜂巢一边拿着哨子吹得贼起劲,无尤将这种行为称之为大海捞针。所以这又叫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旦走散可能连让对方听个响都做不到。
而这时,周围的树木时不时便会不规则地摆动,并且伴随着隐约的动物叫声,无尤拉住陵玄渐道:“有点奇怪。”
随后有几只猴子唧叫着从脚边窜过,还有动物从树上荡过的影子,又惊动好几只鸟,它们仿佛惧怕着前方的什么东西。
“吼——!!”
是什么,竟然有这么强烈的穿透力,就算有气场的作用也掩盖不了这种声音。
陵玄渐:“是熊,恐怕它是在和什么争夺地盘,兽群奔走的危机虽然已经解除,但看来身为大山住民的它们也走不出去,前面很危险。”
无尤又想起看到的那两个男人,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得想办法接近看看,万一有人呢?”
“那我们得掩盖下气味,你觉得那些怎么样?”陵玄渐指着身后那些破烂腐朽的衣服道。
......
身在前方的正好有雷家失散的两个同伴,陶氏兄弟。
二人眼前围了一只龇牙咧嘴的斑纹母老虎,它纵身九尺瞳目怒睁獠牙猩黄,四足微收貌似随时都要起扑咬杀,同时还有一只伺机抢夺地盘的壮年人熊,它棕毛蓬乱膀大腰圆,熊臂粗如圆木手掌亮着爪刺,张着獠牙看着也不会善罢甘休。
三方对峙剑拔弩张,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只要谁一松懈就会落于下风。
弟弟陶坚驾着一面机木盾,手里抱着一只老虎幼崽,哥哥陶勇手里则举着一支机木强弩,二人此刻手脚都有些发软,只听陶勇骂道:“娘的,你没事去惹那祖宗干什么?”
陶勇因兽群奔走身上有伤,他们二人在溪边处理伤口时,正好捞到了小老虎,没成想母老虎就在附近。
陶坚颤着声音道:“我、我哪知道是只虎仔,也总不能看人家淹死吧......”
陶勇:“说那么多都没屁用,现在就看谁熬得过谁了。”
陶坚抱着幼崽想把它放下还给母老虎,却遭对面一顿低吼和龇牙,吓得他立马缩了回来,陶勇骂道:“你蠢啊,现在还给它有什么用!”
如果现在陶坚放开小老虎,那么母老虎就会立马扑向两人,而人熊也会紧接着挥舞着壮硕的双臂飞扑过来,到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寻死路。
陶坚:“那、那现在咋办啊?”
陶勇:“你还有木天蓼烟吗?”
陶坚:“就一支。”
陶勇:“够了。”
陶勇的腹部上因躲避兽群受了不小的伤,此刻包扎着布条算是勉强支撑着,所以逃跑的机会只有一次。
他接过陶坚递过来的装着木天蓼的竹管子,这种竹管子里面装着火石,只要一抽开盖子就会燃烧里面的木天蓼烟,达到麻痹动物的作用。
这东西经常被他们用来活捉诸如此类的大型动物,只不过至少需要三支,现在仅剩的一支用来逃命的话倒是绰绰有余。
正是此时,陶勇向雾气的前上方扔出一支散发着烟雾的竹管子,应声落地时恰好掉在了母老虎和人熊之间,灰色的浓雾滚滚而出,那两只动物纷纷发出几声不寻常的叫喊,甚至有些东倒西歪。
陶勇:“趁现在。”
旋即,兄弟二人急忙开始后撤,也就是这时,陶勇感觉到腹部上的伤口明显开始重新裂开了,陶坚趁机也正想将那只在溪边捞起来的虎仔放手,却不料木天蓼对于人熊的作用并未维持多久,因此在被激怒之后径直改变了方向朝着这边逃跑的二人狂奔而来,“吼——”
陶勇说时迟那时快,亮出手中的箭弩朝着人熊的眼睛射了出去。
嗖嗖嗖!
人熊奔袭而来的速度虎虎生风,但三支箭弩同样长驱直入穿过林层射了过去,人熊感受到眼前的危险时已经迟了一步,它挥出利爪扑向箭弩,其中两支至此被拍飞后断裂,然而有一支却不偏不倚地插入了人熊的眼睛里。
彻底被激怒的熊原地发出铺天盖地般的吼叫,令周遭一片的中小动物夹腿开始逃亡,也就是这时候母老虎开始醒转,感觉到不妙的陶勇立时向腿脚发软的陶坚嘶喊道:“你他娘的跑啊——!”
“大哥!!”
人熊顷刻间张牙舞爪地向落下的陶勇而来,没有人能靠身体挡过人熊那锐利且有力量的熊掌,陶勇捂着伤口已经来不及正面看一眼,他大脑空白准备好了迎接死亡。
而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不知从何处忽地飞出一把透着白光的利剑,挑翻了人熊扑面而来的利爪,血腥味登时散开。
恢复清醒的母老虎也随即向人熊的背后扑咬了过去,两只凶兽很快扭打在了一团,场面十分骇人,陶坚则及时上前搀扶走了陶勇,俩兄弟趁机逃走。
随后他们便碰上了分别套着破烂衣裳的陵玄渐和无尤,陵玄渐收剑入鞘陶氏兄弟立刻就明白了,方才确是这少年出手相救。
陵玄渐和无尤在这附近潜伏了许久,要不是他们那两张和穿着实在不匹配的脸,陶氏兄弟真怀疑这是从哪窜出来的野人。
陵玄渐道:“先离开这吧,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这四个人,外加一只忘了放手的老虎幼崽,先后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