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急得在客厅来回踱步。
今天中午不行?今天晚上不行?
他很忙。奚午蔓再次想到这点。
想想,奚午承也好,奚耀航也好,每天的日程也都排得满满的,在什么时间跟谁吃饭都要提前安排。
可是等人真的很痛苦。
有事忙的话,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奚午蔓的患得患失却硬生生放慢了时间。
她感觉都过了两个世纪,其实才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简直是折磨,是煎熬。
得找点事情做,不要去想钱的事,反正该来的总会来,不管怎么想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连续五次深呼吸,抬头看花园里的景色,将苏慎渊和转账的事抛到脑后,却看见窗外一个男佣慌慌忙忙地从车道跑近。
不多时,有女佣对奚午蔓说,穆启白先生在外面,非要见她。
奚午承早有吩咐——奚午蔓猜测是穆启白被曝出有私生子之后,佣人们不敢放穆启白进来。
其实穆启白现在来有什么事,奚午蔓不用问都知道,她也不想见穆启白,偏苏慎渊和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钱再次扰乱她的心神。
她很烦躁地穿上羽绒服,大步走出门。
花园外的铸铁大门紧闭,穆启白在门外大喊大叫,尽是要见奚午蔓之类的话。
门内,几个男佣并排站着,像一道防线,防止穆启白翻门进来。
“蔓蔓!蔓蔓!”穆启白一看见奚午蔓,就疯了似地大喊。
被他吵得心烦,奚午蔓本想回到屋里去,却发现苏慎渊和转账带来的不安消失了。
她意识到她需要这样的聒噪,坚定了走向穆启白的步伐。
不管怎么说,这个擅长画饼的家伙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在这种时候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没敢越过男佣们组成的防线,她感觉门外是一条疯狗,随时会冲进来咬她一口。
“蔓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见我!”
穆启白一双眼睛通红,不知是因为哭了很久,还是通宵喝了很多酒。
“我真的是清白的,那女的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一口咬定是我的。”
他没能撼动铁门,急得上蹿下跳,上气不接下气。
“蔓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根本不认识那女的,每年想讹我的女人不说几百也有几十个,她只是想要钱!”
只是想要钱。
奚午蔓冷笑一声。
他之前说过,她嫁给他,就是图钱。
这个男人,还真是头脑简单啊。
这么简单的头脑,居然能坐上Z集团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好烦。
她突然很厌恶他,生理上的厌恶。
就像在餐厅吃下一碗煲仔饭,发现后厨的白菜爬满蛆。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出来见穆启白。就算是为了抛开那笔钱带来的不安,找不愉快的方式有很多,倒没必要这样虐待自己。
“蔓蔓,我知道你一定相信我,你去跟你爸妈说,你去说,他们一定不会再计较!”
穆启白还在跳。
奚午蔓厌烦地皱了下眉头,轻轻咳了一声,前面的男佣转头看她一眼,立马会意。
奚午蔓的食指命关轻触鼻尖,像遮挡恶臭,什么也没说,也不管男佣们会怎样对待穆启白,垂眼转身沿车道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