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东川问道：“我记得越风区应该有监视机器人才对，难道监视机器人没能将案件记录下来吗？”

“林无正好是当地监控机器人的管理员，他顺手将自己的作案记录全删了。”

池东川眉头紧皱：“看来，还是要套问出那些器官的下落。”

“所长跟我说，如果今晚问不到的话，就强行给林无定罪，你知道，这件事若是拖到被督察所的人曝光，对我们调查所的声誉不好。”

池东川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望着审讯室：“先去看看吧。”

沈业辉领着池东川走进了审讯室。

昏白的灯光下，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被锁在椅子中央。

此人正是14598号林无。

林无见池东川和沈业辉走了进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哼起了小曲儿。

池东川见林无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先问道：“你很爱林小小吧？”

听到儿子的名字，林无的眼色微微闪动，转而又恢复了冷静：“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那小小现在还好吗？”

“瞧你问的，若是他还好，我还会被你们抓进来吗？”

“在医院？”

林无的眼珠子望向天花板，点了点头。

前世的池东川，是一名精通微表情的私家侦探，他清楚地记得，人在回忆的时候会望向地面，而人在幻想的时候会望向天空。

而回忆与幻想的区别，就是真实和想象。

此刻的林无望向了天花板，他到底在幻想些什么呢？

池东川进一步说着：“孩子多器官衰竭，恐怕只有神鹰医院才有足够的器官可供孩子交换了吧。”

“我们确实调查到你的孩子在神鹰医院的住院记录。”

“要不，我现在联系孩子，让他过来见你一面？”

林无语气略显急促：“那还是不用了，你知道，父亲的形象在孩子面前有多么重要。”

池东川铿锵地声音让林无身体一震：“父亲的形象？如果林小小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救活自己，杀害了很多同他一样的孩子，他会怎么想？”

“你要让他觉得他的父亲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是让他觉得他的生命是其他无辜的生命换来的？”

说着，林无沉默了。

池东川转头看向沈业辉：“业辉，你给嫂子打个电话问一下，她在医院上班，问一下林小小到底在不在神鹰医院。”

沈业辉点点头，离开了审讯室。

池东川的这一操作着实让林无有些慌了，他清楚地看到林无头上渗出了一丝汗。

“我想林小小此刻应该和你盗取的那些器官在一起，不久之后，就会秘密进行手术了吧。”

池东川这句话让林无的瞳孔骤然一缩。

“还不承认吗？我有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确定你所杀的人，他们的器官一定可以匹配林小小的身体呢？”

池东川目光如炬：“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凭的是人的肉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