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可能连手都牵上?
而且女儿这打扮未免也成熟了些。
冯敬尧故意咳嗽了一下。
“咳……”
冯程程急忙松开手,把手藏回背后,道:“爹,我们回来了。”
“冯伯伯晚上好。”沈浪微笑着打招呼。
冯敬尧点头:“先过来喝茶。”
“爹,沈浪说有话要和你聊。”冯程程暂时还有些不好意思讨论婚姻的事情,“我上楼加件衣服,你们先聊。”
说着,就跑回楼上。
不过在楼梯口就停下来。
沈浪坐在冯敬尧对面,刚要端起茶杯,冯敬尧就问道:“你要找我聊什么?房价的事情吗?”
“房价的事情冯伯伯你开个价就行,我要聊的是另一件事情。”沈浪说道。
他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那是什么事情?”冯敬尧看着他。
“事关程程的幸福。”沈浪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认真道:“我已经跟程程私定终身,所以今晚来就是向冯伯伯聊这件事情,希望冯伯伯能将程程下嫁给我。”
“私定终身?”冯敬尧听到他亲口承认,拿着烟的手都抖了下。
心中涌起一股怒火,瞪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就这么红口白牙,空着手来跟我提亲?”
尽管如今的时代已经发生变化,但提亲这种事情仍然需要一定的礼仪和准备。
他冯敬尧的女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娶走的,更不能这样被人轻视对待。
沈浪坦然地回答道:“我孤身一人,而且刚刚来到上海,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提亲,因此,只能亲自前来与冯伯伯商谈此事。”
听到沈浪如此坦率的回答,冯敬尧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他没想到沈浪会如此直接,完全不顾及传统的礼节和规矩。
沈浪继续说道:“虽然我沈浪这次空手而来,但我的能力和潜力会证明我绝非池中之物,能得到像我这样优秀的女婿,这无疑是冯伯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在这里,我要向冯伯伯送上最诚挚的祝贺,并希望我们翁婿能够携手共进,共同创造更美好的生活,所以除了说声恭喜外,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话音刚落。
楼梯传来一声闷响。
咚!
是原本站在楼梯上的冯程程突然感到双腿发软,差点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她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沙发上的沈浪,心中暗自惊叹:这个男人怎么如此大胆?
与此同时,冯敬尧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他原本以为沈浪会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得罪自己。
然而现在看来,这个人似乎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不禁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但脸上瞬间出现笑容,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
哈哈大笑:“果然好胆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口气这么大的人,听你话里的意思,我还要因为得到你这个女婿而感到庆幸和高兴?并感谢你娶我女儿为妻?”
他叱咤上海滩多年,早已不会将真实的想法写在脸上。
看着笑呵呵,实则已经在想着待会儿怎么弄死人。
“诶,这也不是不行。”沈浪俯身过去,压低嗓音:“冯伯伯,你是不是想得到陈连山的地皮?”
陈连山便是陈翰林的父亲,此人从事纺织产业,在汇北货仓一带有大量地皮。
冯敬尧听闻法国政府将发展汇北货仓一带,便打算趁消息未公布前,在此地大批买地,赚取利润。
可陈连山并不打算卖掉,不管加多少钱,陈连山都坚决不卖。
于是冯敬尧安排李祥解决这件事情,李祥虽连施毒辣手段对付,陈连山都不吃那一套。
李祥得知陈连山的儿子陈翰林要从北平回上海省亲,就命杀手混入火车之内,伺机将陈氏父子暗杀。
谁知冯程程与陈翰林一起坐车回来,还被杀手挟持住。
听闻沈浪提及此事,冯敬尧瞬间变得认真,脑袋飞快转动。
这几日他让李祥打听沈浪的消息,不过来到上海的时间很短,暂时还没打听出什么。
所以他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连这件事情都知道,心里不由想着莫非那天在车站时,杀手对他说了什么?
沉吟片刻,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既然要做冯伯伯的女婿,自然得要有点礼物才行。”沈浪微微笑道,“也好向冯伯伯证明我不是信口开河。”
冯敬尧从烟罐重新取出一支点上,缓缓道:“既然你要证明不是信口开河,如果你帮我把陈连山的地皮弄到手,我便将程程嫁给你如何?”
沈浪一下子听出冯敬尧是在画饼,好忽悠自己给他干活。
“难道伯父你就只看到陈连山的地皮?”沈浪摇摇头,“恕我直言,那只是一点蝇头小利!”
“咳咳……”正抽烟的冯敬尧瞬间因为他的话被烟呛到。
他还没咳完。
沈浪反手扔出一张更大的饼:“冯伯伯可曾听说过军火是世界三大暴利行业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