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啥好说的,当下一拳砸在旁边的三满脸上,然后紧迫一步,情急之下,使出全力飞起一脚,端端正正地踹在黑三肚子上。
那黑三酒后迟钝,外加看这小子面相,文质彬彬很弱鸡的样子,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出手居然毫不迟疑,说干就干。
没有防备之下结结实实吃了一脚,这一脚,踢得他五脏六腑都有些颠倒,好悬没有把白天的好酒好肉都吐出来。
当下蹬蹬蹬连退了几步,口中“哎呦”一声,不由自主地弯下腰。
他这腰一弯,肥胖的肚皮顶在裤腰插着的那物上,不知怎地,触发了手电的某个开关。
只听得一声怪嚎,声线已经不像人声,完全不受意识控制。
一边的三满,大张了嘴,眼睁睁看着黑三的裤腰处,冒出一溜连绵不绝的怪异弧光,呈现出紫红色,在暗夜里分外璀璨夺目。
同时,空气中飘出淡淡的焦糊味道,和烤肉味有点像,带着股羊膻味道,腥臊之气立刻四散开来。
但见黑三身体不停抖动,带着颤音,怪叫着摔倒在地,身体还一下下地抽搐!
那三满目睹这异象,耳中的声音凄惨瘆人,鼻子里满是烤坏的臭肉味。呆若木鸡,不明白忽然之间发生了什么,吓得乍了双臂,张着手一动也不敢动。
曲宁也很意外,不由得吁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一脚还有如此效果。真是神转折,倒省了他不少事。
先过去从黑三裤腰上,拔下那黑黝黝的棒子,在那厮的衣服上擦了擦,揣回自己兜里。再踢了踢,看这位江湖朋友时,躺在地上,已经是晕了过去。
转向旁边的三满。
那三满虽然混迹于浪荡子之间,却是个懦弱胆小的,不过是好吃懒做凑热闹罢了。还没有从刚才不可思议的景象中回过神来,此刻见曲宁怒气冲冲向他大步而来,吓得不知该怎么办,噗通一下倒在地上,连连求饶:
英雄饶命啊!不干我的事,是那黑三起了歹心,瞎了狗眼想要抢你的。我劝他不住,死命的拽也拽不住啊。英雄饶命!
曲宁着急赴那张富户之约,听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无暇收拾他,不想和他多啰嗦,问:
“你们是哪的?”得知都是这个牛尾村的后,吩咐他把那黑三背回家去,“完了再找你们算账!”
张富户中午得了神仙出手相助的承诺,本来是稳坐钓鱼台的。可是在家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下就有点慌了,生怕被神仙忽悠了,那可就坐了蜡了。
牛尾山上的强盗可不是好惹的,那可是真的会杀人、会放火的!没有了神仙在后面撑腰,自己一个小小的土财主,哪有能力对抗这伙山贼强盗!
急得他是在家门口一圈圈地闭环,没等到神仙,倒是张铭光先来了。
知道晚上神仙要来,张铭光这货自然不肯错过。开玩笑,寻仙这么多年,现在眼看机会来临了,自然是要来看热闹的。说不定能捞到机会和神仙进一步接触的,哪怕是和神仙套套近乎,也是好的。
走到近前见过礼,看张富户愁眉苦脸等得心焦,宽慰他道:你自放心,神仙答应你的事,还能食言不成。
顿了顿又道:我家前面住的花姐,家里的娃得了急病,我给她出的主意,去神仙府邸外面磕头,求神仙救命了,估计是不是因为这个耽搁了。
张富户听说,急忙问询是怎么个情况,那张铭光给他细细说了,又劝他:莫急,那么大一座庞然大楼,山一样,神仙一晚上倏然就搬运过来了。这法力,就是金刚力士,也未必有这样的手段。花姐家那小子的病,不过神仙举手之劳罢了,费不了多少工夫,你且莫心焦,安心等着便是。
话虽这么说,眼看着就过了约定好的时间,天也完全黑下来了,山贼伙说到就到了,这可怎么是好。又在院外面,一圈圈地闭环,张铭光则是信心十足,在一旁相陪着。
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盼星星盼月亮,可算盼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前方的路上,不是那神仙又是谁。
张富户心下一喜,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满带着笑容,和张铭光两个赶忙上前迎接,请到了宅子里。
也来不及献茶了,曲宁和张富户匆匆几句话商量好,他准备按照既定的剧本,由他藏在闺房里,等那豪猪来了,张富户负责把他让进来,自己则亲自与他说一说姻缘,定要劝得他回心转意才是。
张富户自然全凭他做主,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候,有个老汉,不知道是张富户的佃户,还是他家的仆人从外面跑进来,说强盗的队伍已经进村了。
于是大家依计行事,各自去了,只把曲宁一个人留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
等目光渐渐适应了室内的黑暗,他四处打量起来。房间里的陈设非常简陋,一个粗笨的木头柜子,一个矮几,几个厚墩墩的草编的蒲团,可能就是凳子了。然后靠墙有几个陶瓮,不知道是装水还是装粮食的,除此之外基本就没有其他摆设,床是土垒的土炕,墙是土墙,只收拾的还算干净齐整。
正端详间,就听得稀稀拉拉的唢呐和破锣的声音,由远及近进了院。等响器停下,人群喧闹的声音大了起来,昏礼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