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看到林工的背影怔住了,他微微侧脸,看向我们的白布,那一刻,他也变得惊愕。
我还是故意当作没发现这件事,看向秦昭:“你继续说吧。”
“好。”秦昭上前,指着白布,“如你们所见,这个七作案是有规律的,每隔七天杀害一个少女,分别是六月初二,六月初九,六月十六,六月二十三,七月初五,七月初八,七月十五中元节!李治,你从上京而来,你告诉我们,现在上京被害的少女,是否也是这些时间被害?”
我们一起看向李治,林工也看向了他。
李治彻底呆坐在凳子上,他慢慢抬起手,指向我们身后的白布,目光发了沉:“一模一样!”
林工睁了睁眼,慢慢垂下了目光,神容变得凝重而严峻。
因为,他知道我们要去上京的真相。
他也知道了我们为何那么急。
如果凶手按照这个时间点来作案,那么,今天,又将有一个少女被害。
林工虽然牛脾气,但他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立场坚定。
“我出来时,是出现了四个被害少女。”李治沉重地长叹一声,双手还胸摇了摇头,“如果按照你们所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已有一个少女被害,而明天……”
他的眉开始拧紧,无法再说下去。
他抬手摸了摸这几天因为赶路而疲惫的脸,闭上了眼睛,堂堂御前侍卫的脸上,竟也出现了一丝无力。
所有人,都因为这个已知的结果而变得沉默。
“不错,明天就将是第六个少女被人活活挖去双眼。”我沉痛又沉重地说出了这个事实。
这已经不是我们预见真相,而是我们已知的结局,我们却无力阻止。
整个船舱,沉寂了好久,我才再次开口:“七杀少女案,我们已经关注调查了很久,因为是二十一年前的案子,我们一直没什么进展,直到前几天,最后一名受害者的家人允许我们再次开棺验尸,今天验尸日……”
林工一怔,却是没有抬头,但他的脸,微微侧向了他女儿的方向。
“林岚也是我们当中最熟悉这几个受害人的人,林岚,你来说说吧。”
林岚上前,我和秦昭回到座位,和大家一起看着她。
林岚拿出了笔,开始在白布上追加线索:“二十一年前验尸的仵作名为梁博通,梁仵作当年就病逝了,而且,我们也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二十一年前这些女孩儿的尸体被带回衙门后,梁仵作并未进行详细尸检……”
“这不可能。”林工忽然低沉开口,虽然脸还是侧着的,“尸体带回衙门,必然会进行详细尸检。”
林岚看着自己爹,复杂地笑了,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镇定:“不错,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我就翻阅了梁仵作生前其它的验尸记录,发现都很详细认真,从验尸记录上能推断出梁仵作不是一个渎职的人,所以我推测,是有人把他的详细验尸记录给取走了。”
林岚笃定的话出口时,松鹤颜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在他那深深注视的目光中,浮出了他对林岚的丝丝仰慕与钦佩。
林工听完点点头,身体终于朝向林岚。
他依然盘腿坐在床板上,侧脸沉思:“验尸记录被销毁,说明这个梁仵作当时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
“是,我也是这么猜测的。”林岚赞同点头,“所以,我们再次开棺验尸,我在死者的鼻腔和口腔里,就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是一些黑色的可疑颗粒,我怀疑是阿芙蓉。”
“不可能!”林爹大手一挥,看向自己女儿,像许多亲爹质疑自己孩子一样固执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