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濯州是老三平定的,濯州送来的物件儿给你,也算是他的心意。”
盛长廷起身谢恩道:“父皇说笑了,三弟平定濯州,乃是父皇旨意,是为了大盛的安定。若无父皇的英明神武,平定濯州也不会如此顺利。”
“儿臣谢父皇赏赐。”
“行了行了,”盛帝起身走到他身边,“动不动就跪拜谢恩的,当心身子。近来可好些了?”
“这父皇关心,”盛长廷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苍白的脸色倒是红润了一些,“儿臣觉得好多了,身子也轻巧不少。”
“嗯,那就好,”盛帝点点头,“太医院新来了个太医,前几日你母后头痛,他去诊治过,还不错,明天再让他给你瞧瞧。”
“是。”
“好了,快回宫歇着吧。”盛帝摆摆手。
“儿臣告退。”
出了明德殿,盛长廷就被寒气呛的剧烈咳嗽起来,踉跄着摇摇欲坠。
“殿下!”贴身伺候的太监赶紧上前扶住他。
“无碍,”盛长廷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回去吧。”
本来已经停了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又星星点点的飘落下来,越过宫里的红墙玉柱琉璃瓦,盖在刚扫过的地上,随着盛长廷的脚步,薄薄的雪上印着他的脚印,随后又被雪花盖住。
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瑞王府。
盛长风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扔进燃着的暖炉中。
竟然是盛长廷!
当宫宴一开始,他就已经在筹谋这件事。他知道父子相争的丑闻只会让盛长御在皇室中人面前抬不起头,甚至会被逐出族谱,永远断了夺嫡的可能。所以他给盛长御准备的酒杯是在药水里浸泡蒸煮过的,给云扬公主的就也是他可以准备的,倒在盛长御的酒杯里,会让他认定面前的人,不顾一切额的想得到。
只是他没想到,破了他一整晚精心安排的,竟然是他那个病秧子二哥!
盛长风眸中透着狠戾。
就算救了他,那又能怎么样。
媚毒不解,盛长御一样生不如死!他自信宫里的人没见过这种奇毒,可宫里竟然没有一丝关于璟王淫乱宫闱的风声传出来!
怎么可能!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璟王府新来的那个丫头。
她既然会给盛长御等人制作那躲避猛兽的草药香包,必然是懂些药理常识。
对,今晚她也来了。
进宫时他就瞧见了跟在凌鸢身边的那个丫头。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近的打量她。
难怪赵云川硬是平了烟柳阁,也要把这丫头带回去,金屋藏娇。
也难怪赵云川会不顾礼数,从庆功宴上离席,一路抱着这丫头离开皇宫。
果真是娇俏可人,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生的唇红齿白,宛如明珠生晕。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平息胸腔的怒意。
“再好好查查,这丫头离开后,是直接回了璟王府,还是逗留在宫里。”
盛长风此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盛长御解毒是靠这丫头的话……
那他可就太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