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盛长廷亲自给他端了茶,“我也想问问你,怎么醉的如此厉害,连自己怎么来的都忘了。”
盛长御并没有失去昨晚的记忆,他急切道:“二哥,我身边的丫头呢?”
盛长廷端坐于椅子上,撤下肩上的狐皮大氅,露出身上素锦金线绣竹叶的长袍,他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病白的脸上透出一丝无奈:“长御是不是记错了,哪有什么丫头。”
“二哥,我……”盛长御想解释,却见盛长廷伸出一根手指置于双唇上,轻轻摇了摇头。
他愣了一下。
盛长廷笑了笑:“昨晚有人意图对云扬公主不轨,整个宫里都乱了套,顶数你睡得香。”
“你昨晚,”他顿了顿,声音重了些,“喝醉了酒,为了给我送生辰礼,离开肴华殿就急匆匆赶来,还摔了一跤,我见你醉的厉害,就留你在永安宫过夜,没见过什么丫头。”
盛长御不由自主的吞咽一下,像是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
“出宫前记得跟父皇请安。”盛长廷并没有说太多。
那件上好的紫色云纹织锦长袍已经被宫人整理的光滑平整,熏的温暖干燥,盛长御穿戴整齐,便离开了永安宫。
盛帝这会儿正在养心殿看奏折。
关于玄机的传闻已然让各州郡蠢蠢欲动,若不是濯州早已平定,恐怕早就要对泯城进攻了。
可玄机到底是什么?
盛长御,会知道吗?
盛帝也曾是皇子,从大殿到龙椅之上,短短几个台阶,却是用血肉堆砌而成的。如今这天下还是他的,他不能容忍别人觊觎。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皇上,”同海微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璟王殿下来了。”
盛帝点点头。
同海垂眸退了出去,盛长御走了进来,双手撩起衣袍下摆跪地:“儿臣给父皇请安。”
盛帝从书案挪开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来了。”
“是,儿臣昨晚贪杯,叨扰了二哥一夜,想着出宫前给跟父皇请罪。”
盛长御没有得到盛帝平身的话,也没起身,他身姿挺拔跪在那,目光坦然,君子如玉,一身紫袍贵不可言。
半晌,盛帝才笑了笑:“起来吧,你们兄友弟恭,朕心甚慰。”
“谢父皇。”盛长御起身告退后,这才离宫回府。
云扬公主受惊一事,最后查明,是送换洗衣物的宫女,那紫色也是她拿的衣服。她先一步来到揽月楼,因没有及时告知公主一行,造成公主受到惊吓,本该处死,可公主求情,说是因为自己太过敏感才会让大家不得安宁,所以免了处死,调去了浣衣局。
没想到皇后这次态度强硬,认为云扬公主性子轻浮,还没调查清楚就让宫里鸡飞狗跳,觉不能入宫。
此事传出,一些老臣纷纷进言,因为当晚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是璟王做了这件事,可璟王明明在二皇子的永安宫,会不会是大堰国故意扰乱视听,陷害皇嗣,一时间流言不断。
盛帝本就心思深沉,来访时间一到,便客客气气的送走了云扬公主一行人。
不过云扬公主的到来也让民间掀起一阵仿妆的热潮,娇嫩艳丽的桃花妆让不少女子争相效仿。
也算没有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