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虎一惊一乍的,把朱大雷吓一跳,连忙问道。
“怎么了?”
“柳三婶子,怕是也盯上了这门生意!你们以后,有竞争对手了!”
田秀娥听了朱虎的分析,笑道。
“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呢!
左右不过,多个人卖卤肉罢了!
她做她的,我们卖我们的,有什么相干。
这卤肉只看配料,你还想做独门生意不成?”
朱虎听了,也慨然一叹,对母亲的豁达,暗自点头,怪不得身在病床上时,一点也不哭闹,反而安慰起他自己要好好学习。
“对手肯定会有!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朱大雷也哈哈笑道。
“怕什么!她们孤儿寡母的也卖不了多少。
刚好有份钱,补贴家用。我觉得挺好的!
走,今天赚了钱,爸爸请你喝一杯。”
“酒鬼!喝你的吧!难道还想把儿子带坏!”
田秀娥不反对男人喝酒,但自己的儿子是绝不能喝的。
朱虎也想喝一杯,见妈妈反对,也没有坚持。
不过这时代的酒,品种有限,流通范围不广。
县里最常见的啤酒就是青岛啤酒,还有瓶装的燕京。
朱虎毕业的时候,喝过两次,实在没什么味道。
朱虎与父母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家中,见母亲又去张罗饭菜,父亲正在数钱,忙凑过去,见他先将钞票分门别类放好,才细细得数起来。
朱虎实在想不到,浓密大眼,看起来是个糙汉的父亲,居然如此精细,等他数好,才开口问道。
“怎么样?赚了多少?”
朱大雷用大手一拍,压在朱虎的肩膀,强忍着笑意说。
“虎头,你这主意,真没错!
光今天我们就赚了这个数?”
朱虎见他伸出一个巴掌,也不由长叹口气,忙乎一天,只赚五十块,也只勉强混个温饱而已,跟普通的小工,也差不多。
不过,胜在轻松,还能兼顾家里。
朱大雷见他提不起兴致,大声说道。
“你大舅,跟着个包工头,累死累活地搬一天砖。
也才赚五十块!你还不满意?“
朱虎正要再说,只听门外有人,已经抢先回到。
“啥不满意!老朱你行了!
早上,我看你推了一车东西去卖?
这么早就卖完回来了?“
朱大雷听声音,便知道是自己的老友孙胜,立刻把他迎了进来,指着朱虎夸耀道。
“都是这小子的主意!
你别说,还真赚了几个钱!
早上拉过去,一会儿就卖光了!”
孙胜是村里的大执宾,早年曾经在道观隐修,后来回到村中定居,村里的红白喜事,都来找他操持,所以门路多,见识也广,只是他是条光棍,也没什么亲人,也不知怎么与朱大雷相处得最好。
朱虎知道他是个奇人,若不是他帮忙,请来一位老道士,恐怕他母亲连一个月都熬不过去。
朱虎恭敬地给他问了好。
孙胜也不以为意,笑呵呵地对朱大雷说。
“这孩子,真变了!以前见到我,早跑了!”
“可不是!以前,呆头呆脑的。
现在看起来,有点样了!”
“得了吧!现在村里谁不知道,
你家生了金娃娃!才上高中,就出主意,让家里赚钱了?“
朱虎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