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厚厚的一叠,一只手都差点拿不住。
沈如卓乍见这么多银票,也是愣了一下。
“瞧见了吗,我们陆小姐这位夫婿,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如果再加上上一次的五千两,施芥从赌坊拿走的至少也上万两了。
施芥被押住本来就气血不顺,此刻一边忍不住咳嗽,一边说道:“白公子若是因为我赢钱就怀恨在心,那这些银票我都不要了,只要你放我和大小姐离开。”
沈如卓闻言,更是沉下了脸。这白凤鸣竟如此霸道?
白凤鸣冷冷对施芥道:“你现在是本公子的猪狗,谁允许你说话了?”
“白公子,本县还在这里,请你注意言辞。”沈如卓拉下了脸。
白凤鸣露出桀桀怪笑,“县令大人想管闲事?我赌坊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此人屡次出千,破坏我赌坊规矩。若是不好好惩治,我赌坊还怎么开下去?”
又是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沈如卓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落凤崖的事件。
这个白凤鸣当真是狂到无所顾忌了。
沈如卓寒着脸说道:“赌坊里都是白公子的人,他们的证词如何取信?白公子既然口口声声说别人出千,好歹拿出证据。”
证据自然是没有的,否则怎么叫出千。
白凤鸣盯着沈如卓,忽然就阴森一笑:“沈大人这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当初的苏县令也是这般不自量力。”自以为能撼动什么,不过是又一个蠢货。
沈如卓脸色不由变了变,苏县令三个字让他咬牙,“你要是以为本县跟苏县令一样,那你就想错了。”
陆建宁耳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苏县令……我想起来了……”
白老爷曾邀请过苏县令上门,从白家回来以后,苏县令忽然就大病一场,许多郎中都诊不出怪病。
这段记忆忽然就涌现进了陆建宁的脑子里。
之后刘县令上任,把关于苏县令的所有案宗线索都销毁了,让人再无可查。
白凤鸣忽然从赌桌旁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沈如卓,沈如卓也不动,就这么盯着他。
他绝不可能在这个败类面前退缩,反倒是王捕快紧张地握住了刀柄。
却看到白凤鸣忽然对着沈如卓的耳朵说了一句话:“沈如卓,你今天如果不管这个闲事,本公子或许大发慈悲,……可以告诉你哪里能找得到苏县令的尸骨。”
沈如卓眼睛瞪大。
白凤鸣摇开了扇子,面对面咫尺地盯着沈如卓。
“放了陆小姐和施公子,本县要带他们走。”
沈如卓定定地盯在白凤鸣的脸上。
白凤鸣在他的目光中一步一步退了回去:“本公子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沈如卓,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沈如卓袖中的手在发颤,“除非你让苏县令死而复生,完好无损的站在本县面前,本县或许还会考虑你的提议。”
人都死了,他还在说什么,早就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