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锦衣这边,被打飞后不觉间晃晃悠悠有两三个时辰之久,已是从午时到了酉时。再醒来时,四肢无力,浑身针扎般的痛。少年望着明月躺了一会,随后撑起手,咸鱼一样翻了个身,想用手撑起残破不堪的身躯。但最终还是败给了命运的重担,无力地瘫软在地。
半晌之后,耳畔的虫鸣愈来愈大,终于还是将正在“埋头苦思”的秦锦衣吵烦了。秦锦衣抬起几近报废的手,拂去身上的虫子,随后用手一点一点爬到一棵树旁,靠着树,总算是坐起来了。秦锦衣费力地抬起手,刚放在小腹上,却被疼痛强行拨开,无力地垂在一边。秦锦衣低头看了看,一身白衣上雪梅点点。“倒是有几分锦衣的感觉了,对得起我的名字了。”秦锦衣心中自嘲一声,随后伴着虫鸣与清风再一次沉睡过去。
朦胧中,似乎有一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嚯,浑身是血,经脉寸断,你应该就是城主说的人了?”随后秦锦衣便有一种湿润之感,好似沐浴在天降甘霖之中。眼皮缓缓上爬,一睁眼便是一位头戴斗笠身着蓑衣的银发老者坐在他正对面。随后秦锦衣双手发力,竟真的从地上站起来。秦锦衣又低头看看了自己的衣服,已经变回了白色。随后他释然地一笑,问那老者:“没成想这幽冥之地竟然如此山清水秀,您老应该就是勾魂使吧,不知我们要去往何方?”老者听后一顿,随即骂道:“你他娘的自己死也别带上老子。老夫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摆渡人。”说着老者便一挥手,一阵清风托起秦锦衣与老者一同前行。
秦锦衣一愣,随后心中一暖:“老头子,这是你的安排?筵席无不散,人群无不离。到最后,我还是一个人啊。您的大恩难报,可惜我彻底没有那个机会报了。余生看来还是要像虫孑一般了。”秦锦衣定了定心神,问道:“摆渡人,咱们要去哪?”老者背对着秦锦衣,回答道:“好像是个,叫修罗星的小地方。”说着二人便来到一乌篷船前,可那乌篷船却是停在星海之间。老者一步跳上小船,随后拿起竹篙,挥手示意秦锦衣上船。
秦锦衣一步跳上船,却是发现船上空间广阔,足有三里之方圆。“纳须弥于芥子,空间法器。”秦锦衣心想,腿上则是不自觉地开始在这方天地四处走动起来。那老者则是站在老远处撑篙,嘴中吟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秦锦衣则是默默地坐下,在这碧草蓝天的法相之下享受宁静。
不多时,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老者也几个跨步来到秦锦衣身前,随后一竹篙将秦锦衣“送下”了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秦锦衣便出了船中天地,重新踏上了这片久违的故土。定睛一看,却发现到的地方是红叶山前的镇外。秦锦衣百感交集,不自觉地便走到了当年的茶楼。在熟悉的位置坐下,却是发觉周遭也在不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