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欣慰的是,即使破旧,基本的保暖被褥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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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看到贺梦梦闯入自己屋内,靳晟眼中升起一片煞气。本想立即阻止,但跑了两步便踉跄了一下。
原来贺梦梦将他的手和门环绑在了一起。
靳晟大怒,以最粗鲁暴力的方式拉扯绳结。生拉硬拽,不一会手上就出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翠绿色的发绳被渲染成了红色!
多次尝试后,突然原本就残破的门环被硬拽了下来,靳晟也因为惯性而被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靳晟静了下来。
等再次起身时,他脸上带出了诡异的微笑,艳丽而残忍。靳晟手指一挥。
莹绿色的光闪过,靳晟手上的绳结轻轻地掉落在地上。
“真是没用。”
靳晟大步迈向屋内。徒留赤红的绳结在破烂的青砖上缓缓蜷缩,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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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被褥要换。”
“唉,单单修补怎么行呢,屋顶必须全部修一遍。”
“当然要加上大餐桌啦,有人来一起吃饭怎么办......”
刚入屋的靳晟便看到这副场景,男孩寂静地望着贺梦梦。阳光透过屋顶,撒在她的脸上,脸上细腻的绒毛熠熠生辉。
当她喃喃细语时,眼睛睁得铜铃般大,仿佛要承下整个天空。她头上翠绿色的蝴蝶结,随着话语而上下逃窜。
靳晟手部动了动,腕部的血液如轻开了闸的水坝一般,娟娟下流。经过惨白的指头,滴落到了地板上。
靳晟眼瞳暗了暗,向前走去。
贺梦梦缓缓转身,看到靳晟时似乎吓了一跳。贺梦梦很快就发现了靳晟的伤口。
“靳兄,先跟我来。”贺梦梦的小手紧紧地握住靳晟的。但又害怕伤到他,牵得紧实,也小心谨慎。
靳晟这一刻像是失了神一般,并不反抗。女孩的手掌如此温暖。
贺梦梦将靳晟安顿于庭院某一角落,自己则寻找止血消炎的药草。
贺梦梦明白自己和靳晟目前在孟府的地位必然不能让大夫细致地为靳晟治疗,与其如此,不如自己想办法。
自小居住的环境与此处相近,贺梦梦找起药草来也是熟门轻路。贺梦梦依据自己的经验和小九的指示找到了止血的药草--苦蒿。
苦蒿生长于小径边处,平时很容易被人当做杂草看待。贺梦梦卸下自己干净的外衣,细致地取苦蒿细嫩的鲜叶部分呈于其上,裹紧,用掌头大小的石子将嫩叶撵碎。
半响,贺梦梦将捣碎的苦蒿外敷于患处。贺梦梦看着靳晟镇静的神情,清幽,平静,像是深山中百丈深的潭水,难以惊起波澜。
“难为姑娘了。”此时,靳晟才愿意与贺梦梦说几个字。
贺梦梦凝视他,他眼中竟满满的都是讥讽的神色。觉得自己骤然的关心可笑吗。
贺梦梦想立即将药草撕开,然后撒上盐。
不生气,不生气,(否则)温婉气质难设立。
“不为难,看到公子可怜,忍不住相助罢了。”贺梦梦落落大方道。
靳晟眼底划过一丝受伤与别扭。
果然靳晟高傲的心是不能接受他人怜悯的。贺梦梦觉得反将一局,心中大爽。
“今儿,梦梦就先告辞了。”
在靳晟深邃地注视下,贺梦梦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