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玛莎小姐。”
“威灵顿先生……”
玛莎看着威灵顿,眼泪依旧不停地流淌。
威灵顿看着眼前的女孩,张开自己的双手将女孩拥入怀中,语气轻柔地说道: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玛莎梨花带泪含着哭腔说道:
“我太想孩子了,错的是我,不是他。他只是想活着!他只是想活着!”
玛莎在威灵顿的怀中,将自己不敢和别人说的想法倾诉出来,她压抑太久了。
“可孩子本身就是个错误,你的父母,你的朋友都无法接纳他,如果你真把他生了,反而是害他!”
威灵顿开口劝向玛莎,他害怕眼前的女孩再干出一些傻事。
威灵顿并不喜欢玛莎的做法,并对玛莎私自一人来这里的行为感到愤怒,这个做法对自己,对家庭都是极度的不负责。
但威灵顿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这个女孩的心理压力到底有多大。
作为一个女儿,放浪形骸、日夜良宵愧对她的父母对她细致的照顾。
作为一个学生,进出赌场、放弃学业愧对她的学校对她用心的教育。
作为一个母亲,幼子夭折,儿死身前愧对她的儿子将自己投入腹中。
三重压力让这个年仅二十的女孩压得喘不过气,她无可奈何,只能乞求黑色庭院救救她的孩子,让她不至于那么愧疚。
她又怎么不明白这是自我欺骗呢?可她宁愿骗一次自己,让自己相信孩子还活着。
如若不是威灵顿,玛莎恐怕会再次成为一个温床,为黑色庭院继续孕养那邪恶的生命。
威灵顿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不被约束的非凡力量对平凡人的危害到底有多大,让一个阳光开朗的学生变成这副模样。
威灵顿不多言语,他带着女孩离开了这里,酒吧中的人都瘫倒在地,陷入昏迷之中。
酒吧里的人也受到了黑色庭院的影响,透支着身体在这里尽情舞动,黑色庭院的人一死,调动他们情绪的力量荡然无存,自然而然就昏迷了过去。
确认了在场的人没有生命危险后,威灵顿带着玛莎离开了酒吧。
好在斯米兰市的夜晚还有公共马车,威灵顿理所当然地付了马车钱,虽然很心痛马车钱,但带着玛莎走夜路显然不是绅士的行为。
威灵顿爱惜钱,但绝不是一个守财奴。
马车有些颠簸,让车上的玛莎内心很难平静,她感觉头脑很乱,一切如梦似幻,她希望一觉睡醒一切都变回从前。
马车披着月色,静悄悄地停在拉万的小洋楼前。
威灵顿将玛莎放下马车,随后让师傅向自己的侦探事务所驶去。
暗幕之下,月柳依依,灯火通明的小洋楼传来敲门声阵阵,等待已久的女仆为玛莎准备好了热水。
威灵顿坐在马车上,看着回家的玛莎,放下心来。
酒吧这么多人出事,想来官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希望这些事不会影响到索罗亚斯的剪彩仪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