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笑在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身上的红锦被上,这不是竹屋的被子啊!
他坐起身子,撩开床幔,光着脚丫踩在雪白的毯子上,喊道:“阿宸!”
“醒了?”帝宸从侧室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粥。
念笑穿着宽大的白色内衬,衣衫长度盖过大腿中部,双条细长的白腿上又几道青紫色痕迹,脚踝上也有。
“你干什么去了?”他席地而坐,盘腿围在毛绒绒的地毯上。
帝宸看见那双腿上的痕迹,喉结微动,从床榻上扯过薄毯,盖在念笑腿上,“好好坐着,别勾引我!”
念笑:“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帝宸舔了舔干燥的嘴,连人带毯子一起抱进自己怀里,手臂环过念笑身子,端起碗一勺勺喂他喝粥。
念笑想要自己吃,可每次伸手都被躲开,“阿宸,我自己能吃。”
“可我想喂,十七…让我喂好不好?”帝宸头搭在念笑肩膀上,沙哑的嗓子好似在撒娇一样。
偏偏念笑就吃这套,他红着耳朵,毫无原则道:“嗯…好…”
身后的帝宸唇角上翘,慢悠悠的一边聊天一边喂粥。
念笑吃完粥后,懒洋洋的靠在帝宸身上,问:“那画,你看了吗?从竹屋带来了吗?”
之前在太子府时,帝宸是真没认出那些画,时间太久了,不过刚才去拿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
“我没看,但我记起来了。”他抱起念笑,走到几步远的书案上,将人放在椅子上,随意拿出一副。
念笑悠悠然瞟他一眼,懒散靠到椅上,“阿宸同志,你有没有什么要向组织坦白的,嗯?”
帝宸放下画,手抱着肩,问道:“坦白有奖励吗?实质性的那种。”
“……”念笑轻咳一声,“没有奖励。”
“那不坦白了,不划算。”
念笑气了,抬脚踹向帝宸,娇嗔道:“我要听,你说不说!”
帝宸笑着抓住念笑脚踝,指腹在白皙的肌肤上反复摩挲,低头在脚踝上亲了亲。
念笑腿往后缩,红着脸斥道:“臭不要脸的,松手!”
“不松,这辈子都不松。”帝宸俯身抱住念笑,随后一个高难度转身,将坐着的人抱在怀里,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
每每这时候,念笑都觉得自己像个巨婴,天天被不知羞的人抱在怀里,脚都不沾地。
帝宸看着桌上的画,缓缓道:“当年走的太急,将这些救命画都留在太子府了,时间一长便忘记了此事。”
念笑挑眉,问:“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不知道?”
帝宸轻笑出声,含糊道:“在太子府闲来无事就画了。”
念笑翻了个白眼,扭过身子,手叉腰道:“不可能,自打你进太子府,我就天天在你屋顶留宿,看见过你作画,可从没看见过你画我!”
说完,念笑同志猛地捂嘴,艹,暴露了,坑爹的嘴…
帝宸扬起眉梢,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讪讪道:“原来鬼王有睡屋顶的习惯,而且是天天睡啊!”
念笑手扶额头,决定先不反驳冷静一会儿,实在太丢人了,他不要面子的吗?!
“你也不是每日都来,我母妃去世和为我解忘情丹后,包括后期你在种花的时候,我就是在这些时间里画的。”
念笑反复琢磨了帝宸的话,取重点问:“解开忘情丹后你就开始想我了,是吗?”
帝宸头埋在念笑肩膀上,有些自责的说:“忘情丹前也想你,当初这事是因我一时不注意,险些搭上你的性命。”
念笑哭笑不得的伸手撸了下帝宸的头发,“哎呀,都那么久的事情了,你就不能记住点美好的吗?什么脑子啊!”
“十七…”
“嗯…”
“十七…”
“嗯…我在…”
一直都会在。
自从得到这些画后,念笑同志的小尾巴就翘上天了,谁说千年前帝宸不喜欢自己,哼!
他拿了两幅画去地府,直接挂在判官殿最亮眼的墙上。
白无常看见后,无情嘲笑道:“小二爷啊,人家挂辟邪相都选最丑的,你怎么就将自己挂上去了?哈哈哈”
念笑:“……”
妈的,好气哦!
他冷冷的斜睨一眼要笑抽的白无常,语气极其无奈的说:“本王也不想将这画挂在这里,毕竟这画是阿宸在做神族太子时,因思念本王成狂,日思夜想所画出的精神寄托。”
“哎,你说他咋那么早就喜欢本王呢?太愁人了,最近天天和本王说地府因情杀而死冤魂太多,非要我拿来挂在高处,给地府的大家做个好榜样,让鬼差们以此举例,好好教育冤魂,争取宽大处理,早日投胎。”
白无常:“打扰了,小二爷!”
这么臭显摆,会被打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