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行事是很难办好差事的啊。”
“我干什么了吗?”苏阳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脸无辜明知故问道。
周云也是被气笑了,若非现在是在袁克礼的府上,他起码要和苏阳打一架,“你干什么了自己不清楚?为了些许小事便断我儿一臂,他冲动反击你就假借刺杀上官的名义杀人。”
其他人仿佛才知道一般,纷纷帮场。
“苏贤侄,有这事?那你这做的太过分了。”
“是啊,若是你以后有子女亲族,在其他同僚手下被杀,你作何感想?”
“做人呐,要讲良心,要将心比心。”
“苏坊主这般与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听着这一个个的诡辩,甚至还真的有义愤填膺觉得自己说得对的。
其中不乏以前和父亲交好的。
苏阳有些想笑。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
当其他人的思想都一致时,哪怕这个思想是错误的,坚持正确的人也会成为异类。
“你们觉得他直接逼死一个樵夫是小事?”苏阳反问。
周云却道:“什么逼死樵夫?无非就是将他身上几百个铜板和牛车都收缴了,谁知道是不是赃款脏物?”
“苏坊主,哪怕你有规矩,他也只是办事失误,多拿了钱最多退回去就是了。”
“断人手臂甚至杀人就太过分了。”
“我觉得苏贤侄有假公济私、公报私仇的意思。”
“不知道苏坊主和周坊主是有什么矛盾?”
“什么矛盾说开了也就是了啊,再不济也可以在东市擂台公开斗上一场,哪有借机杀人子侄的道理?”
“是啊,以大欺小,杀人后辈太过分了。”
苏阳觉得这些人颠倒黑白的能力是真不赖。
渐渐的几乎所有人都说话了,而且话题有意的在往一个方向在带,擂台。
这是一个签下生死契就可以杀任何对手却不用担心被规矩追究的平台。
苏阳也不打算和他们谈论对错了,对面嘴多论不过的。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坚定立场,当立场大于是非时,别人不会因为你说出正确的论点而认输。
那就说点无关立场的。
随即反问道:“各位叔伯前辈,难道我不是后辈吗?就因为我迈入练气中期,或者我也是坊主,我们就能同辈相称?以后我都叫你们兄弟?”
“额?”
众人沉默。
外围不是宗门腹地。
这里修为差距小,血缘关系错综复杂,达者为先的思想被压制了下去。
这个问题上他们与苏阳不存在立场上的根本冲突。
却也有人反应过来,“苏贤侄,你抓错重点了,现在的问题是你杀了周坊主的儿子。”
“对,这才是重点,苏坊主的行为很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苏阳点头,“哦……那也就是说我不算欺凌后辈了,我只是公报私仇?
那么你们说得对。
我父亲在时就说与周云不和,他却还敢让儿子在我手底下。
但我杀他合规!
周坊主,你奈我何?!”
“嚣张小儿!我要和你上擂台,敢不敢?!”
周云很愤怒。
虽然早有铺垫,但这愤怒至少有八分真在里面。
苏阳也表现得不知道上了套的模样,铿锵有力道:“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