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观察几下,便打算低头开始写作。
旁边有一身穿玄色华服的男青年,正书写着,无意间看到楚朝张望的模样。再一细看,却发现此人面相生疏,并没见过。
青年冷冷一笑,而后讥讽道:
“哪来的乡巴佬,竟然也来参加大比,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楚朝还没反应过来是在骂自己,若无其事地继续低着头。
“原来还是个聋子,这大比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朝这才反应过来是在骂自己,闻声望去,就见旁边一个身穿华服的人正嫌弃地看着自己。
楚朝自己不清楚,他此前只是山村里的人,也只接受过扫盲,前世的记忆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礼节习惯。因此他与真正的贵族可以说是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而道文师又往往出身贵族,又地位超群,因此道文师普遍都很傲气。
像这男青年,本是虞国的低价道文师,一眼看出楚朝虽然穿得不差,却气质朴实,言行淳朴,显然出身卑微。
而自己又没在虞国道文师的圈子里见过他,便以为楚朝是一个听说了道文师,就不知天高地厚来参加比赛的普通人。
他自然觉得楚朝低他许多等,不配和他在一起比赛,又恰巧楚朝四处张望,更是让他觉得冒犯和厌恶,这便开口嘲讽。
楚朝懒得和人吵,两眼一翻,直接道:
“傻x。”
“你说什么?!”
那青年脸色大变,怒道。
楚朝不欲和人争吵,只当是癞蛤蟆鸣叫,无视了那青年,看向其他方向。
青年顿感自己被羞辱了,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他眼中的贱民感张口骂他,还无视他。
“你这贱庶!辱骂道文师你可知该当何罪?!”
青年怒极反笑,大声道。
此时,周围所有选手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听到青年的话,顿时纷纷用厌恶和鄙视的目光看向楚朝。
旁边又有人道:
“这大比怎的也不筛选一下报名者,此人举止粗鄙,言行低俗,如何配与我等一起参赛?”
这里乃是主赛场,所有的选手都是择优的种子选手,包括道文院的众多道文师,其他因为各种原因恰巧待在睢阳的道文师,或是有名的修士名宿,或是尊贵的皇亲贵胄。
真正的普通人实际上是没有的,只有楚朝是被特意放在这个赛场中的。在这群人里,楚朝随意的举止就宛如灯泡一样瞩目。
阮万庆注意到这一幕,深深看了楚朝一眼,然后高声道:
“肃静!赛场内禁止喧哗!再喧哗者逐出赛场!”
广场内顿时一静。
那青年一下子站起身来,先是向阮万庆远远行了一礼,而后一手指着楚朝,怒声道:
“此人公然辱骂道文师!还请阮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阮万庆是知道楚朝的,司空道祥早就把楚朝的事情与他讲过,也说过整个大比就是为了让楚朝露面所举办的。
故而阮万庆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惩戒楚朝。
阮万庆冷冷看了眼那青年。那青年身体一僵,只感觉头脑的热度迅速衰退,心下一颤。
阮万庆绷着张脸,冷冷道:
“这是大比赛场,先前已经声明过,赛场之内毋论贵贱、尊凡、男女、老少,自然也无道文师和普通人之别。你没听到?”
那青年在阮文庆冰冷的目光之下汗如雨下。
“听……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为何还有此疑问?记你警告一次,再生事,直接逐出赛场!”
青年顿时如蒙大赦。
“谢……谢阮大人开恩!”
说罢,赶紧坐下,不再去看周围,一面抹着汗,一面低头死死地看向桌上的纸。
而楚朝却变得更瞩目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同了。只是所有人都因为认知偏差产生同一个误会,所有人心里都响起一句话:
这小子后台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