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大多为老幼。”弑王道:“传言……为了使稚子们得以脱身,那些长辈自愿殿后阻挡。”
轩修士愣了愣:“仅留老人与孩童?其余青壮年呢?”
“战后遗孤。”弑王长叹:“乌萨斯之地,如此之镇多矣。曾历诸多战争,为了各种冠冕堂皇之名,乃至无名。许多青壮,已被招赴沙场。”
轩修士颤抖了下:“对乌萨斯来说,那些应当是英勇先祖的子孙吧。”
弑王凝视轩修士:“乌萨斯只认兵卒。”
“即便是兵卒,子孙也会遭受如此待遇?”
“新帝登基后,于当世乌萨斯帝国。”弑王说:“感染者的定义,已然不是人。”
车队渐渐近了,轩修士见得一辆辆马车满染鲜血,后面拖拽的,则是眼神空洞的孩子们。
年幼者不过六七,年长不过十四余,偶有几个十六七的身影。
这些孩童眸中尽是绝望,愤慨,恐惧,却少去了应有的…活力。
马车进入视线,几支雪山兽族战队成员跳出,直冲至轩修士身侧:“轩大人!大人,小姐出事了!”
“带我去!”
轩修士被引往一医车。
他步入车内,只见此刻的霜星挂着疗伤灵瓶,脖颈已布满源石晶状。
“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兽族战队成员解释:“退途中,乌萨斯军队紧逼而来,我等未能及早施用阵纹,小姐……自当上了。”
轩修士看向那一瓶液体:“那是?”
“稀释后的抑制毒液,然功效欠佳。”
“你们都出去吧。”轩修士说道:“由我为她施治。”
众人知晓轩修士的能力,旋即退避。
轩修士深呼吸,望见担架上蹙着眉心的霜星,轻叹道:“你啊……还真叫人心操。”
他的手掌覆盖于霜星颈间,华光显现。
轩修士低声轻吟,面对如此强大的感染者,吸收之力必然伴随着一番痛楚。
还好……他对痛苦,已是习惯。
霜星周遭仿佛蒙上漆黑幕布,双眼无力开启,她深知尚有克制之力。有些事,唯有靠她自己,否则只会损失更多的同伴。
一种极度舒适的感知降临,压重感瞬时消退,一直禁锢在黑暗中束缚亦渐散去。
是他么?霜星心头闪过一念。
片刻后,霜星微微启目,映入眼帘的熟悉容颜,与记忆的画面交叠。
她看向他时,他同样望着她,面部布满源石结晶,为了微笑只能扬起半边嘴角。
“你醒了。”他的嗓音略显异样。
霜星移开那只充满温暖光芒的手,轻轻道:“没事了。”
霜星坐起,望见形似穿山兽的轩修士,扑哧笑了出来:“这副模样,真够逊色的。”
轩修士屈膝坐下:“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不懂分寸的言行,就算有源石器也是这般放肆。”
“知道了。”霜星拔掉手上的灵管,阻止毒液流出,又道:“我只是未曾想,这东西过度依赖会产生抗性。”
“竟还有这事儿?”轩修士愕然。
“想研习么?过后再说。”霜星取出一瓶丹药:“是要帮你还是……”
轩修士一颤:“还是我自己来吧。”
灵光从轩修士掌中溢出,面部的源石晶体块块剥落。
“留下几颗。”霜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