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得专心的路子野听到徐程地叫喊,立马转头,正看到头顶上一根钢筋快速地抽了过来,还来不及反应,忍不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那一瞬间,却没有预想之中的疼痛。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白思泊闷哼一声,睁眼一看,白思泊的手臂拦住了打过来的钢筋。
没想到这飞机头玩儿阴的,看着白思泊痛苦地扶着手,感觉气就不打一处来。不顾身边另外几个大汉的拳脚相加,猛地抓住了钢筋,向飞机头冲了过去。
“呜呜呜…”
正要展开一场血拼,却突然想起了一阵警铃。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徐程这才警觉起来,“路子野,快走,有人报警了。”叫路子野满脸乌青,还扯着飞机头不放手,跑了过去,拉着路子野和白思泊,“快走啊!进了局里你就出不来了。”
这才想起现在的身份真的不适合闹事,立马趁着最后的时间,重重地打了一拳飞机头,立马抱起了煜煜,几个人连忙跑了出去。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飞机头一行人也顾不上身上还疼着,一口气还没出,哪里管得着警察来没来。马上艰难地站了起来,追了上去。
冲在前面的路子野确实有点儿体力不支,抱着煜煜的姿势都有些晃了。一旁的白思泊也想接过来,但是被钢筋打的手臂剧痛,也是干着急。
徐程忙跑了上去,“给我抱吧。”
“快点儿跑吧。”看到后面很快跟上来的人,路子野没有歇下来,领着他们往街上跑去。迎面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文冉?”徐程一脸惊奇。
文冉看着他们,立马拉上了徐程,“跟我来。”
路子野觉得奇怪,但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了,只能跟了上去。
几个人跟着文冉穿过了一天繁华的街道,跑进了一家酒店里。
酒店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么一群像逃难一样的人走了进来,还两个小伙子还满脸的伤,都有点儿被吓到了。刚想上前阻止,文冉立马上前解释道,“我刚才定了包间,点了菜,叫文冉。”
服务员惊奇地盯着他们确认了一下订单,礼貌地鞠了鞠躬,“文小姐,菜已经上好了,请跟我来。”
服务员带着一行人走进了里面的一间看上去有点儿豪华的包间,替他们关上了门,里面的大圆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硬菜。安静地环境,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让路子野有一种一下子从地狱掉进天堂的不真实感,虽然很累了,但半天都没想着要坐下。疑惑地看着文冉,“话说你怎么在这儿?”
文冉局促不安地坐了下来,“我…我路过,看见你们有难,报了个警,你们没有被打伤吧?”
徐程惊愕地看着文冉,“你报的警?”
“嗯。”似乎感觉他们有点儿恨报警的人,徐程不安地点点头。
路子野咧着嘴,讽刺地笑笑,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不知道回什么好,文冉只能点头应和一句。
路子野放下了煜煜,耸着肩,用短袖的袖口擦着额头上的不知是血水还是汗水,扯出个凳子坐了下来,抽出一张餐桌上放着的纸巾,吐了口血水,一副了然于胸的姿势道,“谁跟你客气了?你能路过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公寓啊。说吧,跟着我们干什么。”
文冉的眼神飘忽着,突然看到白白的手有些严重,忙问道,“你手怎么样了,看起来骨折了。肿这么高。”白思泊无所谓地笑笑,“没事儿。”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路子野不给她岔开话的机会。
“我…我这不是还欠你们钱吗?”徐程支支吾吾地回答。却见路子野的手马上伸了过来,睁着眼睛看着路子野,“干什么?”
路子野不耐烦地眯着肿起来的眼睛,“你既然要来还就快点儿拿来呀。说那么多干什么。谁跟你很熟吗?”
文冉被说得没有回话,局促地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菜肴没有人动一口,包间的气氛有点儿尴尬。徐程忙解围道,“路子野,别说了,我感觉她没地方去。”
路子野皱着眉盯着文冉,“你不是大学生吗?”
“骗你们的。”文冉的声音越来越小。
简直无语了,路子野偏偏头,“你骗老子干什么?”
“大学生好让人相信一些。”文冉委屈地眼神很让人经受不住,但不包括脾气暴躁的路子野。
路子野白了一眼文冉,“所以你是个啥?”
文冉头低得更低了,“我早就辍学了。”
路子野拍了拍桌子,看了眼白思泊,“得,又是个辍学的。”
徐程看孩子盯着桌子上的菜,拿起了筷子,夹了些菜,递给了煜煜,好声好气的说道,“虽然我们也很想帮你,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地方去了。你看,刚才被房东打出来的。”
“我…我学过医,可以给他接接…手”文冉畏畏缩缩地指了指一旁还在忍着疼的白思泊道。
路子野并不相信她会这么好,没有条件地帮忙,“所以作为报酬你要让我们为你做什么?”
文冉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做什么,只是…我一个女生在外面很不安全。也没有地方去。”
“你觉得我这脾气你跟着我们你很安全?”
听到这,文冉开朗地站了起来,“我觉得你们是好人。而且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
路子野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等…你还剩的一半的钱呢?不是有个小一千的吗?”
文冉指了指桌子上的菜,一脸无辜地说道,“付了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