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第二个疑点还是人，我打听过，那丽姨娘红姨娘原是通房丫头，五姐姐大婚后才做主把她们升为姨娘的，这无疑是一个通房丫鬟最好的归宿了。”

戚袅袅说着看向戚婉婷，“我听府里管家说，姨娘们平时对你请安侍候从不敢怠慢，一是因为你很得公婆疼爱看重，二是因为你没有像其他主母一样，婚后想方设法散了夫君房里的人，而是让她们留下，给了名份也从无克扣薄待。”

戚婉婷点头，神色自然，“未出阁之前我便深知夫君的德性，我不在乎他房里有多少人，我只想做好一个大家主母的模样。”

“是呀，你做足了宽容大量的大家主母风范，国公府上下也一团和气安宁，可为什么丽红两人突然就这般冲你发难了呢？”

戚袅袅歪头摊开手，“她们两个出身很低，十一二岁便卖身进了府，做了十几年安安份份的丫头，难道不懂尊卑？不知谋害主母嫡子的罪名之大？为什么无端端做这等明摆着找死的坏事呢？”

“然后是第三个疑点，你说冯姨娘是打小侍候你婆母的，很是被看重，后来闵勋及冠才指给了他做妾侍，为人温和善良，行事得体，十分受府里人喜爱，自打你嫁进来，众多姨娘中她和你是最亲近的，自你有孕之后，那更是尽心尽力服侍，小心翼翼护着。”

戚袅袅缓缓看了眼满脸好奇的几人，“那这么一个温和善良行事得体，又与五姐姐最亲近的人，她最清楚五姐姐即将临产身子不便，为什么在生辰那日非要请五姐姐过去吃席呢？”

“……”

几人齐齐看向戚婉婷，后者眼中有点茫然，思索着开口。

“呃，那日她午后先是差了丫头过来请，我当时脚有点肿胀发麻，就说不过去了，还让丫鬟带了根金钗回去当是贺礼，傍晚我午觉醒来她就在我屋里候着，说席面都摆好了，请求我过去坐坐，谢我的厚礼。”

“我不好推拒便应下了，她原是留下侍候我洗漱再一起回她院里的，但随后她丫头进来说院里有点急事要她回去处理，所以我便先让她回去，洗漱完换了衣裳我再过去的，最后就是在莲池边上碰见那两人了…”

戚婉婷说着见几人都皱起了眉头，心口不禁咯噔提起。

“难道…？应该不会吧，我婆母待她很器重的，夫君也对她颇好，我和她更是几乎无话不谈，她生辰想要我过去坐坐，也应该是表示亲近的意思吧？”

明露缓缓摇头，“自从你有孕，我每隔十天八天就来给你把平安脉，几乎都能见到冯姨娘在你跟前侍候，极为尽心尽责，近一个月来你的腿脚时常有肿胀发麻的症状，我也当着她的面说过，让府里人都小心跟着你，以防你脚发麻不慎跌倒，还有戒荤食补品以防胎儿过大。”

“袅袅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冯姨娘她既然明知那日你腿脚不适，为何还非要巴巴过来请你去吃那油腻的酒席呢？”

戚婉婷咬着唇沉默片刻，难以置信摇着头。

“那，那她为什么要我死呢？我明明答应过她，等她有了孩子，我这个主母定会好好待他们，视如己出的…”

戚袅袅柳眉一挑。

“原来如此，我想这便是她要你消失的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