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钰说要出去，墨金第一个就不同意。

“公子，太危险了，听说那个红衣厉鬼每天晚上都要杀人，还是别去了吧。”

昨晚他也见到那红衣厉鬼了，差点没把他吓死，他实在不敢再去。

陈钰掏出一枚平安符塞到他手里，安慰似的拍了拍他，“你要是怕，就留在县衙里，我自己去就行。”

墨金赶紧摇头，他更加不敢一个人留在阴森森的县衙里。

陈钰看时间差不多，提起灯笼，抬脚就出了县衙，墨金见拦不住，只得硬着头皮拎了个灯笼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走出县衙一段距离，陈钰在经过面馆时停下脚步，转了方向去旁边的一棵桃树上折了根细长的桃枝。

墨金见状，跟着去折了一根更大的桃枝下来扛在肩上。

陈钰额角青筋跳了跳，觉得手有点痒，想敲他一个爆栗。

但还是忍住了，这样危险的时候墨金还愿意跟着自己出来，那他以后也会把墨金当成真正的兄弟。

从来到凤凰县，原身一直和墨金在一起，但红衣厉鬼却只杀了原身一个，没有动墨金。

而两人昨天唯一没有一起做的事，应该就是原身在码头的时候有点晕船，蹲在河边洗过脸。

可能就是这一行为触发了厉鬼法则，导致红衣厉鬼杀上门收割了原身性命。

所以，陈钰决定去码头。

天色已晚，且现在也没时间去查探什么人穿着红衣死在码头，只能先过去看看，看能不能在厉鬼杀人时将其拦下。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去码头？”墨金看到正在走的方向，忍不住问出口。

陈钰没有隐瞒，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怀疑那红衣厉鬼就是死在码头，或者水里，打算去一探究竟。”

墨金浑身一激灵，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惊呼出声，“是了是了！我想起来了，她来杀公子的时候，身上还在淌水，像是刚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

他说完，踮着脚去看陈钰脖子上青紫的掐痕。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两旁的屋舍也没有点灯，月光下只有他们两人提着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

墨金不自觉挨得陈钰更近了一些。

循着记忆，陈钰和墨金到了空无一人的码头。

因为厉鬼作祟，那些途经凤凰县的商船都改了道，有几艘小型的渔船停泊在河岸边。

附近的小摊摆货物的架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颓败的气息弥漫整个码头。

陈钰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最后找了个能藏人的摊子，让墨金蹲在那里躲藏。

墨金惴惴不安，总感觉下一刻那红衣厉鬼就会出现在眼前掐他的脖子。

他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陈钰就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陈钰转身，他听到了哗哗水声。

墨金顺着他转身的方向看过去，惊得抬手死死捂住嘴。

幽暗月光下，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水中，一步一步走上岸。

乌黑的长发湿漉漉贴在青白的脸颊上，从一缕一缕的发丝缝隙中能看到两只蒙着灰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