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道:“按老中医所讲的养生之道,咱是不是可以比着葫芦画瓢,悟出道家的方术?”
张静修诧异地问:“道家的方术?”
戚继光笑了笑说:“就是采阴补阳之术啊!”
“采阴补阳……”张静修很想跳起来,猛锤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戚大帅一顿,这不是要害人性命吗?
戚继光反倒越说越来劲儿:“古人讲酒色财气四个字,说色是刮骨的钢刀,可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小侄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我就直话直说不必隐晦,若一味沉溺于酒色,那当然是害命的毒药可如果懂得采阴补阳,控驭有方,酒色都可以成为男人最好的养品。不然乾下坤上凤骑龙,为何成为大吉大利的泰卦呢?”
张静修哭笑不得……想着你戚大帅不是得了“妻管严”,是一位惧内的将军吗?怎么此刻讲起采阴补阳的道教方术倒是滔滔不绝,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手?
张静修实在忍不住,调侃道:“想不到戚大帅雄辩滔滔,看来你的采战之术,比起你的军事韬略毫不逊色啊!”
“贤侄,我说的可是至理啊。”戚继光一本正经地道,“世上男人莫不需要女人的滋润,女人也是一样。不然贤侄你看,少林寺的僧人和各庙庵的尼姑,为何总是愁眉苦脸闷闷不乐?”
这例子……貌似有理!
不过……我靠,给父亲送胡姬的理由竟是采阴补阳之术?
张静修直承道:“所以,戚大帅就送我父亲胡姬与虎鞭?”
戚继光一愣,没想到张静修竟是如此坦白直接,让人好生尴尬!都不知怎么回答。
见这位威名赫赫的戚大帅杵在原地一时无言以对,张静修笑了笑:“戚大帅,能否求您个事儿?”
“贤侄何事?”
张静修诚挚地道:“父亲这些年励精图治,一门心思扑到改革事业中,得罪了不少大官大僚,想必戚大帅也清楚,总有人不断地或明或暗攻击父亲,让父亲承受巨大的压力。尤其自去年夺情事发,父亲更是显得心力交瘁。”
戚继光微微点头,这些他当然知道。
张静修继续道:“父亲回籍后还朝视事,身体确实出现了一些小的状况,多谢戚大帅挂念!但这件事儿,小侄已经找到了非常稳妥的解决办法,而戚大帅所建议的采阴补阳道教方术,恕小侄直言,实乃饮鸩止渴,不足效仿。”
戚继光眸子一亮,关切地道:“哦?贤侄有何妙法?”
张静修道:“不瞒戚大帅,半年前,为了此事,小侄便奉李太后娘娘之命,前往蕲州城,恭请李时珍神医进京,目的就是为了给父亲看病调养身子,李神医已经答应,一个月后便能抵达京师,因为外界太多的人关注父亲身子状况,所以请李时珍神医一事,外界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李时珍?”戚继光紧皱眉头,“没听说啊!他很牛?难道比太医院的御医还厉害?”
张静修微微一笑:“压根儿不是一级别的。”
“这么说,贤侄很有信心?”
“嗯,李神医不仅医术高超,而且研究了大自然中各种植物、动物的药用之理,哪些对父亲身子有益,哪些有害,多吃什么?少吃什么?不宜吃什么,相信李神医进京后,必会对父亲进行全方位的、健康的调理与治疗。”
戚继光依然紧锁眉头,道:“可刚与你父亲一席长谈,似乎并未提及此事啊。”
张静修只得回答说:“相信是父亲讳疾忌医的缘故吧!”
但真正的原因是:父亲现在压根儿都没将李时珍放在眼里啊!当然不会提及。
在父亲心目中,李时珍只是一位地方上小有名气的民医。至于那本神作本草纲目的价值,父亲更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