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最后三天,肖家村除了一帮值守的锦衣卫之外,其余人员全部放了假。
要过年啦。
如今的肖家村,虽然由于施工和矿区的缘故,看上去依然有点儿乱糟糟的样子,但面貌已是焕然一新。
到处都是人。
到处充满着欢声笑语。
与半年前的光景自不可同日而语。
无论是村民还是流民,包括原先觉得晦气的锦衣卫,现在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幸福、喜悦的笑容。
人逢喜事精神爽!
现在人人手头上都有一些钱,这就是天大的喜事啊!
尽管还不是很多吧,但想想之前。
村民们原来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整个村子一片死寂,毫无生气可言再看看现在,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人人有吃有喝有活儿干有钱挣。
流民就更不用说了,原来走投无路,吃不饱穿不暖,连个遮风避雨的破茅屋都没有可现在,不仅生活无忧,稳定下来,而且还有新房子居住,每天只要肯干,就有干不完的活儿。
原来抱怨连天的锦衣卫,现在也逐渐感觉到肖家村的好了,这儿比当值舒服,而且经常有额外奖赏。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啊!之前他们还帮着挖煤,可现在有流民,他们也放手了,只帮着打理“潞王果业”里的轻松活儿。
这不,到年底了,张静修早已承诺,要给肖家村每一个人发奖金,孩子都不例外,人人有份儿。
所以,虽然肖家村的人基本上都放假了,但谁也没闲着,又是打扫又是收拾,只等着张静修的到来。
用张静修的话说,叫发年终奖。
辛苦了小半年,总得给他们一点小惊喜吧,毕竟这是资本主义老板笼络人心的套路。
发奖金的日子,张静修决定在年度最后一天。
那一天,肖家村可热闹了。
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人睡懒觉,天色尚未亮开,就全部爬起来了。
想着北京城其它地儿,寒冷料峭,一片肃杀,都是憋着一泡尿也赖在床上死活不想起的。
本是一帮毫无秩序的人,尤其是流民,但今儿个,全都规规矩矩的,该是什么位置,就站在什么位置。
没有一个人乱窜。
村民站一堆儿,流民站一堆儿,锦衣卫又是一堆儿。
虽然外面的天儿贼冷贼冷,但人多,心中又有盼头,好像全身笼罩着暖气,都站在空旷的广场上等候张静修。
当然,张静修没到来之前,这帮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是避免不了的。
三堆儿人,对张静修两种称呼。
村民和流民一般都叫“主子”,很少叫“张公子”的而锦衣卫则习惯叫“张千户”,也有个别叫“头儿”的。
……
流民人数最多,议论声最为嘈杂。
“你们说说看,主人会给我们发多少奖金?”
“咱这里几千流民,连孩子都有份儿,还能指望发多少?”
“就是,一人十文钱,就了不得了,几千人,那可是白给的啊!关键,这钱主子完全可以不给。”
“就是,主子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若非主子的善举,这个冬天我们十有七八过不去啊,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对对对,年底了,咱只图一乐呵,难道还真指望主子发多少奖金吗?要我说啊,这钱咱就不能要。”
“要当然是要的嘛,这是主子一片心意,这么多人,估计一个人也给不了多少吧?象征性地十文八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