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郭勋,他本就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此刻更是觉得双腿发软,双手不停地打着哆嗦,几乎难以支撑住身体的重量,最终竟然身子一歪,倒向了一旁。
站在一旁的陈敬见状,连忙出声呵斥道:“武定侯,不可御前失礼!”
郭勋听到这声怒斥,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忙强撑着重新跪好,只是那模样依旧狼狈不堪。
王琼道:“楚府奉国将军违禁入京,应当议论其罪行,陛下是天子,怎么能做有违礼法言。”
朱厚照冷哼道:“唇枪舌剑,争个不停,御前奏队个个都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今日是怎么了?”
郭勋赶紧道:“启奏陛下,臣建议遣锦衣卫拘押其人,送回府去。”
杨廷和道:“启奏陛下,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臣认为,当差官伴送回府,皇家的脸面还是要得的。”
郭勋闻言心中叫苦不迭,今日还不如也告假的。
王琼见此心中冷笑:“这武定侯今日奏对屡屡失误,真是不中用。”
朱厚照又问道:“王卿以为呢?”
王琼闻言道:“启奏陛下,臣附议杨阁老所议,不过陛下应下敕书,所过驿站、渡口不需供应轿子、马车、船只,一切有楚府支出。并训斥楚王,令其严加戒饬,若再不守法,朝廷就禁锢其,同时该府教授及本城把守官俱下巡按御史问罪。”
朱厚照闻言心中大为受用,你看这召对,句句都说到了自己的心上,你一心为主不好吗?非要和郭勋搅在一起干嘛?
没见自己重用了江彬,魏彬就要靠边站?
就在这个时候,张仑开口说道:“还乞陛下下旨晓谕各王府,使其他王府引以为戒。”
朱厚照闻言道:“好,且起身来,内阁条旨。”
众臣闻言这才起身。
此刻,朱厚照稳稳当当地端坐在御榻之上,他伸手将一本奏本递给身旁的杨廷和,然后面带询问之色,轻声问道:“此事如何计较?”
杨廷和拿起奏本仔细的阅览起来,片刻后交给身旁的毛纪。接着便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以前涿州多强盗,涿州守备马忠嗜酒,竟然纵贼不捕,如那山东颜神镇巡官一般,如今被巡抚弹劾,臣建议不如杀之,以儆效尤。”
众人看着杀气腾腾的杨阁老,心中暗自吃惊。这罪行也就罢官就行了,如今杨廷和张嘴就要别人的小命。真狠啊。
张仑却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马忠失职罪不至死,望陛下饶其一命。”
王琼闻言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心中暗道:“英国公糊涂了不成?”
果然朱厚照却摆摆手道:“那些被盗贼而伤害性命的百姓当如何?”接着又看向郭勋,问道:“武定侯以为呢?”
郭勋闻言连忙道:“臣附议杨阁老所言。”
朱厚照又看向杨廷和道:“先生接着说。”
杨廷和接着道:“军卫失职,不仅纵寇,臣去年就见奏劾其酗酒致使,班军脱逃数多,兵部已经严责,然其屡教不改,应当处死,当选其他武官补充,臣请令巡按、御史通查各都司、卫所官,有无不法事。”
朱厚照又看向王琼道:“王学士呢?”
王琼答道:“臣附议。”
“既如此,内阁票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