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两方人马再也推辞不得,不过也只各出了两人,并明言不会主动搜索,只会当个见证者。
卓争先也不恼,接着道:“蔡云,你在这坐镇,从现在起,互相监视,任何人不准与外界通讯,直到我们回来。”
安排完藏经阁这边,五人乘坐一辆汽车下山而去。
财使大人的宅子有好几处,但常住的是洛阳城东的关林附近,尹河之畔的一处别院。
下了邙山,汽车一路风驰电掣,穿过洛河,花了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一处别院,附近类似的院落鳞次栉比,三法司和六扇门的人都已经麻了,肃容冷面。
敲响院门,卓争先道:“道录司卓争先来访,请见财使大人。”
片刻后,几人被引进了正堂,一位气势威严的中年人接待了他们,旁边还有一位脸有泪痕的妇女。
“卓郎君,我家鸣儿怎么样了?”刚坐下,那位中年妇女就开口问了起来。
“抱歉,这是拙妻吴巧,她也是关心那畜生。”
“吴夫人,在下也正是因为此事关系到财使大人,才冒昧前来拜访。”
“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往大了说,祝公子带头冲击大夏官府,歹人带枪企图抢夺机密资料,如果真要问罪,涉及到的所有人,无人能幸免。”
“往小了说,贵公子却不过受旁边小人蒙蔽,冲动之下,意气用事,好在后果可控,问起罪来,能撇清不少。”
“卓郎君,往小了说怎么说,我家愿意……”
“闭嘴。”财使祝钧喝了一声,转而拉起了其他的:“郎君姓卓,可与道录司司主有何关联?”
“那是家姑。”
“啊,卓郎君是老阁辅的孙儿,卓司主的侄子,难怪英姿勃发,器宇轩昂。”
“祝大人,此次前来,也是我姑姑不希望事态扩大,演变成道录司和地方的矛盾,毕竟,国家进入多事之秋,再横生枝节对谁都不好。”
“设立藏经阁也是为了能捕捞沧海遗珠,培育地方上的力量,使一旦有事,能迅速应对。但有匪人竟敢招募枪手,袭击我等,这是绝难容忍的。”
“哎,我那畜生也是从小娇生惯养,不知轻重,才闯下如此大祸,要怎么惩治,道录司不要客气,只要能留他一条性命我就满足了。”
“姓祝的,你儿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你……你……”那夫人听了这话,气得满脸通红,指着祝钧说不出话来了。
“夫人稍安勿躁,我姑姑想息事宁人,否则,就不会让我来拜访祝大人了,只是,一要想好说辞,二要平息万道长的怒火,剩下的才好转圜。”
“万道长?就是今天出手的那位神仙?”
“不错,坐镇藏经阁的只是万叔一人,我等都是前来侍奉、学习的,今天如果只是贵公子带些人闹事,也就是被打一顿。”
“可是,后面那几个匪徒让万叔一怒之下用了剑丸,虽取了他们的性命,可也惹动了万叔的怒火。不给他个交代,实在不好收场。”
“那,那要什么交代,只要万道长提,我们一定办到。”吴氏顿时开口抢道,那祝钧没开口,显然也默认了。
“两位误会了,钱财于我等而言,不过沙砾,万叔要的,只是个态度而已。”
听完,两人皆沉默不语。
态度,金山银山是态度,负荆请罪是态度,提着两块腊肉上门致歉也是态度,就看对方怎么想了。
沉默了少顷,祝钧开口问道:“卓郎君,万道长平常有什么喜好?上门致歉总要有诚意。”
“喜好?万叔平时倒是没什么喜好,只是,他入道之前是研究古董文物,大概对这一道有些偏爱吧。”
话说到这里,卓争先旁边一直坐着如木雕泥塑的四个人才互相望了一眼,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这才算到了戏肉。
祝钧沉思了片刻,道:“为官这许多年,我倒是收了几件古玩,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万道长眼缘,不如请卓郎君为我掌掌眼?”
“掌眼不敢,不过,我倒是见过一些上品古玩,说不定能给祝叔叔提提意见。”两人越说越投缘,称呼从财使到大人,再到叔叔。
片刻后,几件古玩被摆了出来,不过,那文武唐三彩俑和鎏金银竹节铜熏炉并未出现,倒是其中有一根犀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