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纪斯淼在外是香江的娱乐圈皇帝，圈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碰上总督府的政令，最多也就是讨点好处而已。

现在总督府不给他这个好处，还要从他这里给他扒层皮，他也只能忍着……

以往还能利用本地优势暗搓搓给总督府找不痛快，现在纪灵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盯着，纪斯淼敢保证，他真动什么手脚，不被发现就算了，一旦被发现，纪灵这个不孝女肯定会敲锣打鼓的通知卫德，一起过来再给他扒层皮。

纪斯淼咬牙：“既然总督大人都亲自上门这么说了，我们INHTV自然要支持总督府的工作。”

纪灵十分贴心的递上大哥大：“那跟工作人员说一声吧，免得他们白忙活。”

纪斯淼：……

他挂着明显的假笑接过大哥大，当着卫德的面给INHTV的台长打电话，也不管满朝文武那支支吾吾的样子，自顾自说完就挂断电话。

“这样可以了吗？”他笑着问。

卫德才不管纪斯淼笑得多假，他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纪灵也是。

卫德跟纪斯淼握了握手：“那就感谢纪先生的支持了。”

说完都不给纪斯淼找补的机会，急匆匆回到车上，露出一个脑袋，“我还有公务，就不打扰纪先生的雅兴了，打球愉快。”

然后呜呜呜升起车窗。

再一看纪灵和她那个保镖，动作更快，已经全部缩回车上了。

纪斯淼感觉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但是无耻就是政客的必修课，卫德这还是规则内的“无耻”呢，自我感觉还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离开纪宅后他才稍微正经一些，问纪灵：“灵小姐，你说的那些人证……需要我带些什么吗？”

人彘相关的人体实验不好曝光，选择相对没那么引起恐慌的人口买卖……其实对于那些受害者而言，也是一次而是伤害。

如果让卫德重新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寻求那些受害者的“帮助”，这与他同样感到惭愧并不冲突。

“其实不必采访多数受害者，”纪灵看向窗外的风景，“我的律师有准备好相关的材料，田彦也会帮助你……你忘记了，田彦本身也是受害者。”

卫德张了张嘴：“这……”

会不会太残忍了。

这其实是田彦自己主动向纪灵提议的啊，在卫德等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他们交换好情报和底线，之后田彦就交给纪灵来发挥。

他知道他能做到更多是因为纪灵给他这个接触卫德这类高层的机会，在纪灵和卫德成为盟友之前，他就已经把自己“卖给”纪灵了。

“这是他对自己，对孩子……以及对前妻、朋友的交代。”

这样割开伤口给世人看到，亲身下场一步步探寻、报道出真相，是给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如戴峰、马正豪这样的人交代，也是给心怀恐惧和怨恨的前妻交代，更是给无辜惨死的田甜交代。

田彦也不想完全消耗纪灵的人情，这次陆宁派记者转移仇恨是意外凑巧，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之后就想找机会用这种方式请卫德帮忙同意他参与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