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被钉在柱子上,企图自己拔下箭,但仅仅说了这几个字,又呕了一口血。
望京大长公主痛极:“熵儿,别说话!别动!”
赵熵的存在提醒了江琪,讽刺的笑爬上了嘴角。当初似是两方生情的人,如今却是两方死敌。
江琪对此人再无半分留恋,终于毫不掩饰的将自己对此人的厌恶倾吐而出。
“阜陵王赵熵,废后之子,位贱而心怀不轨,当初,你假意交好,献媚于我,企图讨我欢心借我势力,我忍了你与凉氏做交易,以我的身世换取与鲜族联姻,我忍了你借我逼反齐国之机,勾结凉虎禄,鼓动他北上,趁机调离卢家和溧阳王出京平叛,我也忍了你与雪巫勾结,设下今日之局,借除掉我之机,暗地里悄悄掌控瑞安城内外兵权,只待今日宫变,借我之手除掉你父,然后再顺利成章登基上位,我也忍了。但我是护短的人,我决不能忍受你与雪巫对我的人下手……”
她将赵熵的谋划一一道来,道出了她对他的一再手下留情,也道出了他的阴险无情。
“江琪,你不要再故意为难熵儿了,老身求你……”
“收起你的惺惺作态!一辈子都在算计害人,装什么慈悲!四十年前如此,四十年后还是如此。他赵熵的谋划怎么能少掉你的推波助澜。”江琪喝止了望京大长公主,将她与阜陵王的暗地动作暴露于人前。
“陛下,我没有,我怎会……”望京大长公主泪意盈盈,将无助的目光投向了庆历帝。
庆历帝扶住她,以示安慰。
“江琪,你的离间之计不管用,朕信姑母,更信朕的皇儿。”
“信与不信,不关我事!就算今夜藏在后宫的王子皇孙,被赵熵的人杀光了,那也是你自家的事。但事关到我的人,这口气,我不咽!”
殿中一片寂然,庆历帝默然地朝阜陵王投去一瞥,望京大长公主握住了他的手。“陛下……”她企图以姑侄之情打消庆历帝的疑心。
贵妃在此时发声了:“敢问江姑娘,你所言当真?”
“只真不假。”
贵妃是浸淫后宫多年之人,在一瞬间将所有的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怪不得阜陵王要在所有人不看好之机与萧家联姻,原来是借着这个嫌疑,好在凉虎禄谋反之时,让我的皇儿和兄长出征,他则留在京中夺权,趁机除掉所有的皇子皇孙,再无人可以阻拦他登大位。篡位弑君之心,昭然若揭。若我所猜不错,瑞安城内外皆在阜陵王手中,怪不得城外的大军迟迟不入城救援,恐怕是得了阜陵王的授意。”
“卢氏,你为了给自己儿子扫清道路,敢以如此之心揣测熵儿。陛下,你信卢氏,还是信姑母?”望京大长公主一扫方才的伏小做低,这会儿怒容满面。
庆历帝深深地凝了卢氏一眼:“朕信姑母。”
卢氏闭了闭眼,她就知道……阜陵王这么大的动作,这么拙劣的计谋怎么能瞒得过陛下。是他有意纵容的吧。天家情薄至斯,她的儿子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她的傻儿子啊,他和阜陵王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太规矩了,一心想得到父王的认可,想光明正大的被立为储君。而阜陵王从来就不在乎陛下的认可,他想趁乱谋逆登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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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夫妇、父子还有什么亲情可言。卢氏不再囿于这皇家之情,向江琪问道:“敢问阁下,现下我兄和我儿怎样?”
“现下无事,但自此难回瑞安城。”
卢氏明白,她的儿子争夺皇位无望了。一旦阜陵王上位,他们就算活着回来了,也被会说成乱臣贼子。唯一的希望便是除掉阜陵王。成与不成,她都要一试。
卢氏仰起头,以六宫统率的风仪进言。
“陛下,除了早夭的皇子和远嫁外邦的皇女,今日后宫有皇子十人,皇女八人,皇孙七人,陛下的皇叔和其他宗室亦在内。事关我皇族血脉,就算陛下有心包庇他人,但陛下别忘了他们当中有随高祖出生入死的长辈,有年少时解救陛下于险境的兄弟,有伏在陛下膝头牙牙学语的稚子,他们何罪之有,何其无辜,为什么要因他人的一己之私而身遭屠戮,陛下百年之后,如何向高祖交代,如何面对泉下的列祖列宗!若阜陵王真的无辜,陛下何不遣人去后宫看看,江姑娘所言,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夫妻多年,这是卢氏第一次出言针对阜陵王,过去的那么多年,她始终以一代贤妃的标准要求自己,如今她的儿子成了牺牲品,她的贤良淑德还有何用!
庆历帝伸手止住了她的话,不悦和厌烦浮在了脸上,他吩咐道:“张大监,你代朕去看看。无论情形如何,立即来复。”
张大监领命,悄悄冲望京大长公主方向点了下头。阜陵王心软,未必真的如大长公主嘱托的那般斩草除根,万一他的人没有永绝后患,张大监再加一把手就是了。
卢氏不甘心:“陛下,事关我大威皇室的命运,怎能交由……”
“朕已派张大监探视,无需多言。退下!”
卢氏忿了再忿,泪汪汪的不忍退后。庆历帝撇开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
“江琪,上次朕放过你,这次你别想逃。”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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