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次被惊醒是一种怪里怪气的声音。

“不，不要，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不可以的，你不能，不行的……”女人梦呓般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估计是那个男人一觉睡醒后，想起什么事情必须天亮之前做完，要求女人赶紧做吧？被女人拒绝了。

没有听见男人说话。

那女人后面说的话，我也没有听清楚，好像是男人很不高兴，不想听到女人接下来的话，用手堵住了她嘴巴。

女人后面的话变成了嗯嗯嗯嗯和轻微的喘息。

我觉得很奇怪，从未听见过有女人用这种声音表达自己的意见。我就掉头看了一眼他们。夜很漆黑，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凭感觉，他们已经没有在石椅子上了，而是睡在六角亭的石椅子中间的地面上，她们黑乎乎的两个身子扭姣在一起，黑咕隆咚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难道是在打架了？我要不要去劝解？算了吧，不能冒冒失失做好事不留名了，上午就是因为做好事帮助女子挑水结果被她和老太婆抽打了，得吸取这个经验教训。

但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夫妻不和争吵，现在发展到打架的地步了，如果不去制止，这不是我的秉性，不是我的风格啊。

别忙，还是再观察一下，如果他们自己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自行调解就万事大吉，如果不能够自我平息，那，那时候再出面比较稳妥一些……

“啵啵啵……”

一会儿，这声音又划破夜空，传入我耳膜。

不对呀，这不是打架吧！？这声音我熟悉呀，这是大人逗小孩子的时候，亲吻脸颊时发出来的声音啊。

也看不到他们是谁在亲谁，是亲吻的脸颊、耳垂、胸脯？还是亲吻的脚裸、大腿……那声音时而响亮时而微弱，有好一阵子，应该不是停留在同一个部位的。

我有一些心跳加速，脸部潮热，我于是掉头不在注视他们，虽然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