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的斗新街人渐渐增多,处在斗新街中段的贲家老酒坊也开了门,小仔将门板一块块的搬开,都收拾完贲如喜也开始整理酒具。
小仔眼睛时不时的在掌柜的贲如喜的身上打转,却不敢开口,干起活来也是磨磨蹭蹭。
“你有什么事,你就说,鬼眼似的瞄来瞄去干什么?”贲如喜手上拿着抹布擦着酒坛子,嘴上训斥着。
小仔只觉脖子一缩,咬住牙,心里的话还是要说出来,“掌柜的,金花大小姐去哪里了,您不去找找吗?”
贲如喜咋能不想自己的女儿,生气归生气,毕竟也是自己生的,哪有不担心的,可此时他的脸拉不下来,他就不信了没有银子的贲金花能在外面呆多长时间。
小仔的心一直在大小姐贲金花的身上,可他只是贲家烧酒坊的小伙计,有心也只能藏着不敢表露,这回贲金花失踪了,他心思都在失踪的贲金花身上哪里能专心干活。
“你好好的干活,活都干不好,想的倒是挺多。”
掌柜的拿话点他,小仔在笨也知道咋回事,便低头干活不在做声。
“爹,爹呀!”
后院传来惊呼声,贲如喜朝着后院走去,这几天只要他一听到喊声,心就蹦蹦跳,慌的难受。
贲如喜看到站在金香房门口的沐醇香,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走路的脚都发沉,便咬着牙拖着沉重的身子向前走。
“咋地了?金香咋地了?”
沐醇香眉眼含笑,先回身进屋,声音从里屋传出来,“爹,金香醒了。”
这一句醒了,贲如喜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快步进屋,就瞧见已经清醒过来的金香正倚在床头,喝着白粥,小脸上依旧是暖洋洋的浅笑。
这一刻贲如喜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心脏,这种幸福,安心简直无法言喻,便快步上前俯身看着自己珍爱的小女儿,温柔的抚摸着她圆润的小脸蛋。
“金香,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贲如喜看着自己的女儿,却没有等来回答,看她不接话,又问一遍,还是没有回答,大夫说过的后遗症,后遗症这三个字涌上心头,贲如喜慌了,他大手突然撰紧贲金香的肩膀,眼中布满红血丝。
“啊!啊!啊!”
贲金香吃痛,大眼满是委屈的泪水,她不懂爹为啥捏自己,而后金香的眼中不解变成惊恐,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她摇晃着头,看着贲如喜又看向沐醇香,可她还是只能发出啊啊声。
啊!贲金香胡乱的抓挠着,手中的粥碗掉在地上,她最爱喝的白粥,最喜欢的爹,还有疼她的嫂嫂,她用力的张着嘴求救似的看着她们,可是没有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