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泉楼五层,贵宾看台。
书生装扮的许深,扶着红木栏杆,悠悠站起清瘦的身躯。
他按了下手部骨节,活动了下筋骨,眼现精芒地聚焦浮台景象。
体表隐有浑厚的法力气息流动。
“终于有点意思了,先前的小打小闹,看得直叫人昏昏欲睡。”
一旁的相府护卫听后,上前询问:“许先生,您要出手吗?”
许深嘴角一抿,摆了摆手,“莫急,再等等。
“相国嘱咐过,云州不在朝廷的掌控范围内,需尽量低调行事。这当地一堆土鸡门派的浑水,我们何必要趟?
“何况只要有那花魁在,就不愁见不到夫人。”
……
此刻,浮空舞台上。
在场修为最高的老者崔持,率先成为众矢之的。
他性子耿直冲动,在灵台门的圈子始终吃不太开,所以才在暮年被排挤到边缘,看守门派产业。
刚刚的硬核劝架,又添血债一笔,直接将双方的仇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得到主人号令后,三只凶悍无比的妖兽煞气大起,齐齐向崔持扑咬过去。
它们可不像炼气期的小鱼小虾那么好对付,强化多年皮糙肉厚,树芒镜根本无法短时破防。
对于年老气衰的崔持来说,这银鳞蛇和库狼够他喝上一壶的。
只见崔执当即拂手一挥,从储物袋召出金链铠套上,撤身向后遁走。
贴沿圆筒状的光幕飞身腾挪,躲避身后从妖兽口中滔滔喷吐出的各色激波。
与此同时,还不断用树芒镜射出光柱干扰反制。
“畜牲!休要滋扰!
“呃!”
眼见崔持已被牢牢拖住、不断负伤,葛斌和张彪彪重新回过头来,眼中再次燃起激烈的战意。
“崽种,老子弄死你!”
“呵,你也配!”
随即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再次打得不可开交。
一时之间法力激荡,气浪翻滚。
……
观众席。
随着战况愈发激烈,越来越多偏离目标的法诀,误击到妙泉楼的防御阵法上。
淡蓝光幕在筑基级法力的频繁轰击下,里外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显出一种吹弹可破的感觉。
蓦地,只听“扑哧”一声,蓝烟冒起,秦易郑秋面前的光幕,破开了一个一丈见圆的裂口。
秦易登时心下一凛。
糟了!
眼见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之患,开盘设赌的嫖客们也纷纷仓皇逃离。
乐子人再不走,自己可就变乐子了!
而对于舞台边缘犹如困兽的花魁绮儿,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聪慧的她很快注意到这点,眸光一转脚踏飞燕,直奔秦易面前的裂口掠去,试图乱中逃跑。
但这一下,可令激战正酣的三人三兽怔住了。
本来在场的各方势力都没有为难绮儿,战斗再激烈时都有意地避开。
只因楼中的防御阵法启动后,她在此间插翅难逃,赢者自然将其收入囊中。
但现在不行了。
光幕破开缺口后,她能趁机逃跑。
倘若绮儿不能落在手上,那把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最后图什么?
故而全都放下手中战斗,发狂似的朝女子奔来,甚至不惜射出五彩法诀阻拦她的退路。
绮儿虽然琵琶技艺高超,但修为不过才炼气初期,就算有飞燕步身法加持,也支撑不了十几息的工夫。
秦易面色凝重,他不能作壁上观了。
不论如何,不能坐视花魁娘子香消玉殒,否则没法向司礼红她老人家交代。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究竟到哪儿去了?
怎么还不现身!
就在秦易思索的电光石火间,绮儿已夺命飞奔到他的十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