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流血了。”
时臣抬起头,吃了一惊,忍不住说道。
“倒有些像樱花图案呢。”他对面的女子苍白的脸上神情莫名,说道。
“樱花?”
时臣愣愣地看着渗出的血珠。与其说血珠像樱花,倒不如说血珠下面那美妙的粉红色泽更像樱花。
前行的列车轻轻摇晃时臣的身体,车轮与钢轨摩擦,发出牛喘似的叫声。
窗外灰暗的景色印在玻璃车窗上,飞快向后流去。在黑夜中,山雨森林仿佛变成了暗流涌动的海洋。
时臣突然回忆二十年前自己被偷走的女儿,就是裹在一块樱花图案的包裹布里。
……
时臣是一名穿越者,今年58岁。模糊记得自己上辈子名字似乎叫“顾秉业”。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后世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还深陷在战败的泥潭里。
还好时臣家里小有资产,让他不至于饿肚子。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时臣摸了摸下巴:“时臣?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难道我穿越进了某部动漫里了?”
时臣以为自己是传说中的天命主角,世界都得围着自己转。
后来狠狠地跌了几跟头,时臣消沉了很久,张扬地处事风格也变得沉默谦卑起来。
好在他毕竟来自几十年后,拥有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的目光和格局,33岁时挣到了比便宜老爹老娘留给他的遗产还多的财富。
37岁那年,时臣与在他消沉时一直默默照顾他的阿葵结了婚。
第2年,阿葵为他生了个女儿,取名为“凛”。
那时,时臣已经38岁了。
老来得女的时臣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
他无法将阿葵怀里这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当成自己的孩子,只感觉一阵空虚,“原来我这样的人也有孩子了吗?”,甚至有些排斥,连抱她都有些不情愿。
隔年,他们的第2个女儿出生,取名为樱。
时臣也终于摆正了心态,决定承担起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全心全意去爱她们。
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本该如此的。
若没有发生那件事。
阿葵生下小樱不到一个月,尚在住院中。
8月一个不安的晚上,天空中飘着阵阵小雨,一个陌生男子顺着空调翻窗子爬了进来,将小樱包在一块有樱花图案的包裹布里偷走了。
男人逃离时被发现。
被惊醒的时臣与医院工作人员忙追了上去。
男人神情张狂,边跑边笑,嘴里还说着古怪的话:
“樱,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救你,我一定会让你逃离那个虫窟地狱。”
话音未落,男人被一辆急驶而来的泥头车迎面撞成糊糊,现场只找到一块有樱花图案的包裹布,布里包着西瓜,其中的孩子不知所踪。
警察推测,男人还有同伙,孩子应该被同伙换走了。
至于这个爬着窗户偷孩子,被车撞成糊糊的男人,没有调查出任何有用信息,只推测其患有精神病。
时臣的第二个女儿小樱再也没有了消息。
……
阿葵认为这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的错,那天后再也没有笑过,经常以泪洗面,目光忧郁地看向窗外。
兴许是抑郁成疾,隔年阿葵因病而死。
死时瘦到脸颊内陷,肤色苍白,体重不到30千克。
阿葵死的那天,时臣忍不住躲在房间抽泣,那是他有记忆来,第2次哭泣。
时臣担负起了照料小凛的责任。
时臣48岁时,即凛十岁那年,时臣再婚,娶了个比他小20岁的女子,浅上藤乃。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以为年轻貌美的浅上藤乃嫁给时臣这个老头子是贪图他的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