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肌莹晓萱玲珑,藕丝轻环佩玎冬。
樱桃小胭脂露浓,海棠娇麝兰香送。
……
时臣记不清楚具体是哪天。
那天,美国人的军舰开进了东京湾。
当时资讯不发达,人们只模糊知道在日本被敬若神明的美国人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在战场上无敌。
只有时臣知道,骄傲自大的美国人败在了东方古国手里。
那天,学生们大多翘了课,去看美国的军舰。
一个从朝鲜半岛回来的数学老师长叹短叹:“日本算是亡了……”
时臣感觉无所谓。用手杵着下巴,看着窗外萌发的绿叶。
所谓亡国,时臣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他并未把日本当做自己的祖国,也知道后世日本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他仍在回味晓萱的小脸。
那圆圆的可爱的小脸。
晓萱抬头。时臣看到她的眼中映照的路灯,像虚无的小光圈。一闪一闪。红红的小脸和湿润的嘴唇也在亮光反射下,闪烁着樱花色泽。
时臣在晓萱的脸上,似乎看到了燃烧的篝火。轻轻触碰,一种难以言说的战栗立刻渗透全身。
……
就在学生们翘课去看军舰的第三天,班上的同学山本国玉自杀了。
他吊在樱花树上的尸体在那天早上6:30被校工发现。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知怎的,消息传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山本国玉因为不忍见日本亡国而切腹。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山本君准是忧国而死”。
学生们对这些不关己的“大义”毫不关心,更别说当时正是“战后反思”思想占主流的时候。
有人把他打上了“纳粹”标签。又因为他姓山本,给他取了个绰号“神风五十六”,嘻嘻哈哈地叫他神风五十六君。
时臣却觉得并不是这么简单。
晓萱捂住脸,眼泪扑簌簌地滚落:“国玉准是被我害死的。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时臣想安慰她。
却再也没有见过她。
晓萱像是凭空失踪,学校和她家里,都没有任何踪迹。
时臣不甘,陷入狂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