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霄默默从外头铲了土,
把屋里院里的香灰和脚印统统盖上,仔仔细细拍平,再也看不出痕迹。
整个屋子又恢复了往日那破落却井井有条的样子。
只不过,
方桌案台上多了一个碗。
这碗里盛的不是稠米稀饭,而是一层细石子。
看起来不伦不类,直到黄霄动身在碗里上了三根香,冥冥之中这碗似乎变了个模样。
摆在昏暗屋内,不见天日,
瓷碗恍惚间有种阴冷之感,看上去……像是给死人上香的香炉。
不,
不论从感觉还是用途上,它就是香炉,只不过长得像碗罢了。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黄霄自言自语道,看向香炉的眼神里面多了一丝说不清是尊敬还是畏惧的味道。
吃香客走后给他留下了一块漆黑的碎骨,黄霄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从上面感受到一股冰凉阴冷的气息。
甚至当他伸手试图去摸的时候,
那股冰凉便顺着他的手往体内钻,短短三个呼吸就快失去知觉。
如果不是他撒手的快,恐怕去摸的那只手就要不保了。
他推测,
这可能是对方尸骨的一部分,有着某种特殊意义。
“目前看来,这块骨头是作为受香的交换?这么说来倒也不是多么蛮不讲理。”
黄霄坐在床边想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给那块黑骨供上。
没有其他供品,那就单摆三根香。
无他,演戏演全套。
既然昨晚是那一副做派,今天最好还是那般。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管是人是鬼都不喜欢。
更何况,万一有一日,人家再次上门,看见你恭恭敬敬地拜着,没仇没怨的不好发难不是?
说不定心情不错兴许还能赏点什么。
“呵,现在真上供养邪祟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真要被报上去,我可是要死两次才够啊。”
黄霄苦笑一声,他不是没想过把那块骨头放太阳底下晒晒,可惜他的脑子告诉他这样会死的很惨。
而现在这个做法至少短时间并无大碍。
黄霄刚出门,却看见有一农家打扮的男人携带着油纸伞,却将伞把朝外,路上步子不停,看见人也不打招呼,低着头步履匆匆沿着路往远处走去。
“报丧……最近居然还有人死么?挑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间段,是谁家的晚辈夭折了?”
黄霄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再三想过,仍然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黄霄只能作罢。
“最近可不太平啊。”
……
照常来到河弧镇演武场,练过一套八极拳,黄霄坐在一旁歇息,一边回顾自己不周到的动作。
自来熟闵学明又凑了过来,摇头晃脑就是一阵吹捧,看的黄霄心里都有些发毛。
“黄霄啊,阿不,霄哥。
你这身本事还真是常人难及!
昨晚说有事,今天就传咱们镇上有个年轻师傅破了一桩险些造成冤死的错案,我一听我就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