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郎中一激灵,也跟着朝曾县令跪了下去,万万不敢受县令的跪拜。
县令再三恳求,几位郎中面面相觑,医者救死扶伤的本能,让他们无法袖手旁观。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县令这次赌上了身家性命,守在宋安床榻前,宋安未脱离危险前,他一刻也不敢离开。
姜宁在另一间房,上马车后,她就意识回笼,醒了过来。
此刻,她的脸色惨白的不成样子,肩膀上的疼痛让她五官扭曲到一起。
“好疼啊!”
姜宁想挣扎,奈何全身没有半分力气。
郎中拿着小刀,在她的肩膀上剜着,痛苦使她哀嚎出声。
半夏在一边给郎中打下手,嘴唇微微抖动,眼泪一串一串的掉,她一说话便带着浓重的鼻音:“姐姐,你坚持下,伤口必须清创,不然伤口长不好,里面有狼毒,还会化脓。”
姜宁明白,用牙去咬自己的拳头,强忍着疼痛的冲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涔涔,滴在床单上湿漉漉的。
她想克制自己,但郎中手上的每一下都给她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忍不住哀嚎连连。
“好了,开始上药。”郎中收了刀,拿出配制的药粉为她敷上包扎好。
明明只有几下,但姜宁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那般久,身下的床单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整个人如同脱力一般,再没有一丝力气。
郎中收拾好自己的工具,临走叮嘱道:“伤口这几日切忌不要碰到水,这道方子,你们照着煎药就行。”
姜宁气若游丝的点点头:“谢了。”
半夏擦掉眼泪:“谢谢郑郎中了,我送您出去。”
等到屋里只剩自己一人时,姜宁有些失神,大概是药粉的缘故,伤口处传来丝丝凉意,没有那么痛了。
不知道宋安如何了,他嘴那么硬,若不是实在撑不住,肯定不会倒下的。
半夏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姐姐,我扶你起来,郑郎中说了,喝了这药你这伤好得快。”
“好。”
姜宁把手搭在半夏肩上,但刚一用力,伤口处就有撕裂般的痛楚传来,她整个人就好像被钉在了床板上,根本不能动弹。
咬咬牙,姜宁颤抖着再使劲,还是不行!
“姐姐,你伤口又出血了!”试了几次,半夏惊呼。
姜宁哀叹一声,实在忍受不了来回折腾的疼,无奈的对半夏说:“你直接给我,我这样喝就行。”
也只能如此了,半夏将药碗递给姜宁。
目光落在姜宁包的厚实的伤口,半夏不住唏嘘:“我真是佩服你,太有骨气了,为了护住宋大夫,甘愿被狼咬。”
姜宁被药苦的戴上了痛苦面具,听半夏这么说,略微反驳:“我也不是很愿意……”
“啊?”半夏没听懂。
姜宁也不做解释,转而问起了宋安的情况:“他怎么样,醒了吗,醒了让他给我看看,这肩膀上要是留疤了他得负责给我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