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子翎一开口又得罪所有人,素妙音忙道:“刀君也不必过分悲观,如我先前所说,阵法除了灵力加持,核心还是以卫无双动自身本源之力驱动,所以破阵亦是与卫无双隔空交手,每破一阵,都是对卫无双的一次削弱,四阵同破,卫无双也定伤及根源。”
这话虽是在对李长戚说,却是说给公子翎听,公子翎闻言果然一嗤,道:“这般说来,倒显得本公子坐享其成,欺辱卫无双了,本公子不占这便宜,那本公子就先破一阵,至于卫无双处,便按先来后到,看谁更快一步了!”
公子翎说话间目光再睁,扫向李长戚和越苍穹,如下战书,却依旧视他人如无物。
素妙音吐出一口气,只觉心累,把公子翎哄好,四阵之中,总算有三阵有了着落,但尚缺最后一阵。
无怪乎公子翎目无余子,在场除却刀君剑皇公子翎那三个,最强的当属贺孤穷,虽较之前三者犹有差距,但放眼天下已罕有敌手,贺孤穷之前尚且被困阵中,难以突破,那还有谁能补足所缺的那一人选呢……
此时又李长戚道:“剑神前辈呢?近来可有踪迹?他虽剑外无物,不在于世俗之争,但若听闻剑冠的剑意再现尘寰,定然有兴趣一试"剑"阵威能。”
素妙音无奈摇头道:“早已派人去找寻
了,但可惜,自当年他与剑冠那场绝世剑决之后,他的行踪便更加缥缈,现在连公孙大娘也难再掌握他的动向。”
如今已到最后时限,素妙音才开始为决战定下战策,很大原因便是为了寻找“剑神”宇文锋。
决战之日拖得越往后,卫无双之前损耗恢复得就越多,也越难应对变数。但己方也有机会等来更强的战力,比如公子翎和李长戚便被等到了。
不见结果,谁也不知时间上的取舍是对是错,最终若胜,那便是厚积薄发,沉稳应对,最终若败,就是当战不战,贻误战机。
而现下,素妙音显然是舍弃了找寻剑神的可能,转而看向贺孤穷。“就不知物盛当杀是否还有余力,可否愿意再试剑阵?”
抱胸倚在门外的贺孤穷闻言,思忖一番道:“我消耗过多,伤势未复,这倒罢了。事后回想来,顾老五形神俱灭,乃以剑意化形,所以除非以力硬破,否则真气多寡,伤势情况皆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能否盖压顾老五留在不堪提上的剑意……这点我无把握,再试几次也一样。”
贺孤穷所说,众人皆心知,可四阵缺一,终是徒劳无功,而能再剑意上盖压顾剑声的,世间又有谁敢断言能做得到?
就在此时,天上忽传来清朗一声,“若不与硬敌,以神为鞘,同脉相承,为其敛锋呢?”
话音落时,忽见一只巨鸟从天坠落,砸在门外院落中,激得雪雾纷扬。
周遭巡视弟子纷纷戒备上前,却见雪雾落下,是一只仙禽落在雪坑之中,长腿踌躇,口吐白沫,仙禽背上还有个少女,已面色蜡黄,昏了过去。
却是万仙盟的沐小眉,沐小眉自受了应飞扬请托,便不眠不休,驾驭自家灵禽,载着应飞扬自东海一路飞向昆仑,足足已有七日,眼见灵观派到了,心中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散了,当即累晕过去。
而仙禽侧旁,还有一道蹲踞的身影此时以手撑地,在纷雪中缓缓起身,见他面貌,堂内众人齐齐惊呼。
“应飞扬?”
“应小子?”
“应师侄?”
……
来者正是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正是应飞扬赶到。
便见应飞扬无视环绕他一圈的巡视弟子,自行抱拳前行道:“事态匆忙,贸然闯入,各位海涵。但我师生前剑冠天下,未尝一败,弟子不肖,不忍他死后还为他蒙羞,这一阵,何需寻找剑神,交我如何?”
素妙音眸光闪烁,如做思忖道:“你的意思是说,不是试图战胜顾剑声的剑意,而是以自身神意为鞘,然后如剑入鞘吧,将剑冠的剑意收容?”
应飞扬此时已踏入殿内,道:“不错,而这过程中,让剑意不至相冲,反而严丝合缝的完美相容,放眼天下,也只有剑冠传人才能做到!”
此语一出,在场一干高手眼睛一亮,应飞扬此语亦是一种思路,而且,似乎颇为可行。
素妙音先看贺孤穷,又看向了越苍穹,见二人皆是轻轻颔首。
素妙音终是挥袖一甩,看向中间凝缩出万象天宫形貌的沙盘,双目凝重道:“那最后人选,也已定了,如今只待——决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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