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仔细看着眼前面黄肌瘦的脸孔,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个人,但却一无所获。
“好久没见面了呀,张启。”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非常熟络一般,张启只得木讷地点点头。
“上次见面也得有好多年了,你可是没怎么变啊。”男人边说边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多年?
曾经组织里无数的面孔在张启脑中走马灯一样闪过,但没有一个能对上眼前的人。
“唉,别说那些远的了,你快先借我点儿银钱,我一会儿回家就还你。”
对方身份未明,张启犹豫了一下,随即摸出几枚银子,递了上去。
“嘿,多亏你了啊,我去去就来。”说罢转身要向赌坊走去。
“慢着,”张启拉住对方的袖子道:“你是哪个?”
对方一手攥着刚到手的银子,一手推开张启,嘴里含糊道:“等一会儿就告诉你。”
说着钻进了赌坊的帘子里。
几个想法在张启的脑海中盘旋,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有几种可能。
第一,四方观,但看起来不像,而且不会说多年不见这种话。
第二,穿越者,但天眼看不到对方的义体和信息,这又说不通。
张启想到了第三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和瞎子是一伙的,瞎子告诉了他来骗自己钱财。
想到这里,张启觉得有些通顺了,不由得心头火起,掀开帘子跟进了赌坊。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但赌坊里光线还是很暗,十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一名荷官模样的男人正在摇手中的骰盅。
张启开启天眼,在人群中扫视,确认没有危险。
骗钱的男子正死死的盯着赌桌上的骰盅,丝毫没有注意到张启已经到了身后。
荷官的手卡的一声掀开骰盅,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苦恼的哀嚎。
骗子男人也不例外,甚至可以用捶胸顿足来形容了。
身后的张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你到底是谁?”
男子回头看了张启一眼,也不躲闪,只是垂头叹气,沉浸在悲痛当中。
“那个瞎子呢?”张启又问。
“什么瞎子,我不知道。”男人不耐烦道。
“少给我在这里装,我的银子呢?”
男人听了这话,嘿嘿一笑,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态度,对着赌桌努了努下巴,说道:
“刚刚你看见了没?都输光了,现在要钱没有,这条烂命,您要就拿去。”
见对方这副模样,张启一肚子怒火发不出来。
“钱当我给你了,瞎子呢?”
男子愣了一下,挥手道:“都跟你说了,我哪知道什么瞎子。”
“不认识瞎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张启追问。
“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旁边一位汉子笑道:“阿旺这小子,从小就有这个能耐,无论是谁,见没见过,他看一眼,就能喊出来对方名字。”
张启盯着被自己攥住手腕的阿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修道之人。
汉子又继续说道:“这小子啊,靠着这招把往来的外地人骗了个遍,见年纪大的就装外甥,见年纪小的就装表舅,小兄弟,他这是装了你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