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算是咖啡店最基础的饮品,要是这都做不出来,他这店也就没必要开了:
“你是从浊世观来的?但是我并没有对你的印象,你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吗?”
宁砚将咖啡豆放入烘焙机,设置好程序,慢慢的,一股略有酸涩的焦香味散开,沁人心脾。
“不是,我并没有入门,充其量,是你师父收养的义工。”
色子摇摇头,回道。
“义工?浊世观哪里来的义工,你可不是诓我?”
宁砚面露疑惑,这个词对他而言格外陌生。
要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根本闲不下来,寻常时候都是游历四方,因此道观常年都是空的,除非是遇到有缘人收作弟子,才会短暂回到道观指导,哪里还需要义工?
色子看出宁砚的迟疑,便摇摇头,解释道:
“没错,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你也清楚浊世观的名声,若不是份内之人,几乎连观名都不可能知道。”
“这倒也是。”
宁砚认同点头,他清楚自家观门的名声,也明白色子口中并非空穴来风,但脸上疑惑依旧不减: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一个义工,又为什么会来到我这里,究竟是什么事需要有人亲自前往?”
宁砚将烘焙好的咖啡豆取出,放入磨豆机研磨。
“……”
问及此事,色子先是沉默,看着咖啡粉研磨完毕,宁砚将咖啡粉放入粉碗,挤压平整后扣上咖啡机,设置压力和水温,开始缓缓萃取出咖啡液。
不一会儿,就接上了一小杯浓缩咖啡液。
“他去世了。”
一切噪音消失,色子这才开口,四个平淡的字宛如炸雷,让宁砚顿时精神一颤,他慌忙转身,差些打翻装着咖啡液的杯子:
“谁?!”
“你的师父,白戍。”
色子看着面色慌乱的宁砚,不紧不慢的重新提起。
“……”
确认之后,宁砚神色怔愣,还一会儿才收敛,他将萃取的咖啡液兑入冷水,放入冰块递给了色子,随后倚靠在墙边,陷入沉默。
“你看起来很难接受,唉,也是,毕竟也算是一个亲近的人。不过,生老病死本就是常理,何况能像你师父那样坦然离去的,也实在是少见。”
接过递来的咖啡,色子晃了晃杯子,看着那黑色咖啡,抿了一口。
“……”
“你看起来倒是很孤僻,从我见到你这会儿,你就已经沉默了三次,可想想也正是这种原因,除了师父,其他人连你在哪都无从得知,要不是师父他生前实在记挂着你,我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地过来找你了。”
再度看向宁砚,只见他依旧毫无动静,想来,这件事与对他的冲击十分夸张,色子只好先把杯中咖啡饮尽,静候对方缓过神来:
“可事实就是如此,你若是有心,就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即便他老人家生前未见到你最后一面,但死后,也别让自己因此事而太过遗憾。”
说完,色子从口袋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推给宁砚,正想离开。
“等等。”
身后宁砚声音嘶哑喝止色子,色子转头,就见宁砚换下围裙,从吧台内摸出一件黑色外套,他将一些随身物品带上,走出吧台,看样子已经做好准备:
“那走吧,今天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