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宁砚有些不解看向何子兮,有些不清楚对方的意思。
“没什么,担心你有些拘谨,就先与你说一声,虽然不太擅长颜表,但内心都对师父有恩情,所以到时侯你可不要见怪。”
何子兮云里雾里说完,还没等宁砚明白,就牵着他走近袇房。
袇房不大,干燥的空气从四周传入体内,这一刻,二人长舒一口气,身上的寒意也减少了几分。
此时,有不少人站在屋内,他们都是身穿道袍,长髻束发,一副道士打扮。
师傅的灵位被摆在屋子中央,一个大大的“奠”字贴在墙上,两侧有一副挽联,供桌两旁香烛高烧,一顶香炉摆在中间,余香萦绕,还未燃尽。
“我把小师弟带回来了。”
何子兮说道,就见众人齐齐回头看向二人,目光责备,几乎要将宁砚戳穿:
“唉,终于回来了,这么主要的情况下搞什么事去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说话的人是一位女性,面容年轻,看上去不比宁砚年上多少,不高的个子留着一头暗红色长发,即使被发簪竖起,看上去也依旧扎眼。
“就是啊,听说是师父很关照的师弟呢。”
“这个时候都没过来,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是啊是啊。”
随着有人开口,众人便开始窃窃私语,还没等宁砚感到愧疚,何子兮就松开手,对这种人毫不客气道:
“现在是师父的葬礼,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这样指责师弟,而且,他早已还俗,虽被师父惦念,但与道观也早就萍水相逢,如今他还能过来,便是仍在乎师徒之情,你们还有什么要反驳的?”
何子兮话音刚落,就见众人噤声,下一秒,原来的红发女性便走出人群,看向宁砚道:
“未音师弟说的在理,既然这位师弟虽已还俗,但依旧是本道观出来的弟子,如今师徒一场,他能前来也是极好的。”
“这位是师父观门的大弟子,叫闻筱雯,道号丹闻子。”
何子兮拍拍宁砚,在一旁解释道。宁砚点头,随即迎上拱手行礼:
“见过师兄,我曾早有耳闻,但今初次见面,当真是实至名归。”
对方同属自家同门,又是年数长之辈,宁砚自当以礼相待,作拱手行礼,见此,闻筱雯便笑,一并回礼道:
“哪里哪里,听师弟的口气,倒像是本地人呢。”
“师兄言笑了,道中之人不提籍贯,更何况我与师出同门,自然耳濡目染,会些语气。”
二人一番寒暄,说得都是些寻常话,众身旁的人默不作声,静候二人结束。
“好了好了,再聊下去就不美了,让身后师弟们见笑是小,要是耽误了事情,可就是大事了。”
闻筱雯笑着打住,随后他转过身看向灵台,众人的目光也随即投去:
“行道功德不见浊世清,羽化升仙濯世亦可观,用来形容他老人家,再适合不过了。”
闻筱雯轻声念道,那是贴在灵位两侧的挽联,是对应师父一生所行得道的写照,包含了他仙逝前所做出一切回应,关怀与敬意。
“……”
看着挽联,众人皆是不语,周围的气氛也随着这一句话而改变,变得更加沉默。
“看来要开始了,宁砚准备一下吧。”
何子兮朝着宁砚耳语,随后走到灵台一侧,而闻筱雯则是去往另一侧,宁砚也跟着众人也三三两两散开,跪坐在师傅灵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