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住这里啊，吃饭算了”许年春拉他到一边：“董欢的弟弟整出事来了”

董欢也是大学同学，现在是许年春的对象，她弟弟董力以前见过几次，看着很油滑，其实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

“董力那模样能闹出多大事”

“你绝对想不到，杀人啊”

“不可能吧”沈勇明不太相信：“认罪了？”

“没有，但许多难民都亲眼看到了”

“许多难民？不在无忧城主城区吗”

“宁家坡，你说他闲得无聊跑那里去做什么，听说跟别人起了冲突，错把旁边一个女孩杀死了”

宁家坡在中立区最北，从北方独立区跑过来的难民都会被留在宁家坡安置，只有证明有一定经济能力、或者有担保人、要么被公司招聘的人，才能离开安置区。

设置安置区的办法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压力，进入中立区以后再失业的人太多了，有的公司还以此牟利。

结合董力的性格，还有所处的位置，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有问题。

“你想让我做什么，难道是去破案”沈勇明现在有办法还原现场，但这不是万能的，要是董力真的杀人了呢，所以不能保证什么，尝试一下还是可以的。

“我就是看到你想说说这事，你向来点子多，能帮就帮一把，董欢每天哭，我要是啥都不做，我两关系可能要完了”

完是完不了，董欢挺喜欢许年春的，就是喜欢骂他，高兴骂，不高兴也骂，这次董力出事，许年春估计要被骂到死。

许年春可怜兮兮的，跟刚才相比判若两人，沈勇明不想安慰他：“事发多久了，有准确时间吗”

“有一个多月了，具体案宗上记录了”

一个多月时间不算长。

“案子走到哪了”

“还在警局侦办中，你要去看没人会拦你吧”

还没有结案，警察按程序是不会透露案情的，沈勇明前去了解警察会卖几分面子的，但以后可能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理由。

沈勇明不在乎，人情往来谁都有：“明天你带我去警局，然后一起去现场看看，多叫几个人，把枪也带上”

“啊，你真要去破案，我只想在走程序的时候，你帮忙争取一下刑期”

“少啰嗦，快滚，明天早上给我打电话”

许年春将信将疑的看他一眼，转身喊其他警员收队。

向娟还等在远处，沈勇明走了过去。

“沈检，感谢你帮忙，上楼坐一会儿吧”

这么短的时间就打听到名字和职业，沈勇明笑着摇摇头：“免了，一点小忙而已，向老板不用往心里去”

“沈检是看不上我们这种地方”

沈勇明抬头看了眼娱乐城：“说哪里话，存在就有它的道理，特别是当下环境，需要某种平衡，而且相比其他娱乐城，向老板已经做得很好了”

娱乐城莺莺燕燕无数，每天都有新的面孔加入，她们漂亮但瘦弱，明显都是难民。

也许让人不齿，可有些女孩凭一己之力养活一家人，是对是错谁说得清楚。

沈勇明说向娟做得很好，并不是恭维的话，对比其他辖区的娱乐城，其中一个数据就能证明，意外死亡率。

说喝酒致死的、过度用药致死的、还有自杀的等等，这些死亡方式都是表面说词，真实情况只有内部人自己知道。

其他辖区娱乐城每年意外死亡至少五十人以上，都是年轻的女孩，向娟控制的第二辖区每年只有五个左右。

是不是真意外死亡不知道，最起码向娟在极力控制这个数字，这也是沈勇明刚才愿意帮她的主要原因。

听了夸奖，向娟坦然一笑：“我现在看出来了，背后的树大了也是个麻烦。

这话说得没错，大树一倒，反倒把周围受保护的花花草草砸倒了。

娱乐城年年给后台上贡，自己经营没出问题，反倒是被后台牵连。

向娟小麻烦自己能摆平，大错不触碰，她后台的作用只是保证不被另一个想做后台的人惦记。

向娟话里有话，既然大树不可靠，干脆找一个适中的，这是在试探呢，敢不敢接。

沈勇明可不敢保证什么，至少现在不行，起码等到案结了以后，娱乐城的确没有问题再考虑这个问题。

倒不是看中每年的那些分红，而是家里床底下藏的钱需要找个地方洗干净。

原来准备直接交易出去的，现在没有职业卡的压力了，钱就留着做别的了，生活中正常交易可不敢直接用大额现金，说不清资金来历对一位官员来说是致命的。

现在既不能答应，也不能直接拒绝：“我能力有限，范围内的小事，我能帮忙一定帮，万一有一天我求到向老板，你可不能推脱”

大家互相帮忙，没有任何纠葛，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向娟想不出，她能帮到什么忙。

“放心，沈检有事，我一定尽力而为”

都只是口头承诺，中间还缺乏一个基础，就是信任，建立起来需要个过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