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二叔为了增进“同僚关系”，也是为了迫使他与莫离一同行动，只告诉了他十分有限的情报，其余的，要求他自己去了解。

不愧是卧底在光明会内部多年的人，如今看来，莫离所掌握的情报信息，要远超出他知晓的。

赵玉衡看着97号彼岸花：“我们跟上去。”

97号彼岸花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走进电梯，冷然和赵玉衡也借机进入。

她轻声开口：“神赐，花期已至。”

仿佛说对了某种口令一般，电梯内的光骤然熄灭，三秒钟后，暗红色的光芒再度亮起。

赵玉衡：“神赐？这里的人工智能？多少级？”

冷然微惊，她本以为神赐只是无名星基地的人工智能，随着总基地的毁灭，应该也消失了才对。

“无名星基地的人工智能。我本以为是六级...现在看来，能实现跨星球管理，真实的级别恐怕...比风暴还要高。”

等了一分多钟，电梯门再次打开时，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对视一眼，同时读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眼前是一个无比开阔的空间，一红一白，两朵参天巨树般的曼珠沙华位于这片空间的正中央，缠绕在一起，交相呼应。

白色曼珠沙华看上去有些黯淡，不时会有干枯的“花瓣”掉落在地，远不及旁边红色的曼珠沙华，此时正散发着莹莹微光，将整片空间都染成了血红色。

红色曼珠沙华的每一根花蕊都连接着一个胶囊，传递着某种不明物质，而胶囊则由缠绕旁侧的花瓣托举着，仔细看去，每一个胶囊内都藏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越接近地面的胶囊，人影越加清晰。

胶囊内的，正是一个个彼岸花！

“竟然真的有疯子在克隆自己，数量还如此之多。”赵玉衡的眉头深深皱起，“克隆人技术始终是一个禁忌技术，这涉及非常复杂的伦理道德问题...但也是，光明会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能成为祭司，也得疯的彻底才行。”

冷-判官-然：...谢谢，有被冒犯到。

只见97号彼岸花淡定自若地缓步走近两朵曼珠沙华，将手轻轻地贴在了白色花的花茎处。

白色的曼珠沙华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一旁的红色曼珠沙华闪烁了几下。

“我残破而罪恶的灵魂，果然还是入不了你的眼。”97号彼岸花面露悲伤，“罢了，一切罪孽，由我...不，我们来承担便好。”

彼岸花毅然决然地转身，将手放在了红色的花茎上，疯癫地笑了起来：“已经无法回头了！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红色的曼珠沙华伸出一根花蕊，将97号彼岸花牢牢缠住，而后将其拉进花芯，在层层叠叠的花瓣的遮掩下，彻底消失不见。

冷然：“这花...活的？”

赵玉衡的表情凝重：“没有生命气息，更像是死物。光明会的科技发展已经到了这种水平吗？这不太像现有技术能做出来的东西！”

花朵在彼岸花消失后，短暂地沉寂了下来，片刻后，一枚离地最近的胶囊被拽入花芯，胶囊破碎的声音传来，花朵向下倾倒，一个崭新的彼岸花踩着花瓣做成的台阶，缓缓走下。

眼前的人与先前消失的彼岸花别无二致，身着白大褂，胸口处挂着“97”的数字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崭新身躯：“还是只有我，才最令人放心啊。”

新的彼岸花再次进入电梯，冷然和赵乐松也跟了上去。

“神赐，我已归来。”

电梯中的红色光芒再度消失，再次陷入黑暗，三秒后，已经变为了正常的白色。

陷入黑暗的瞬间，冷然忽然感到一阵的恍惚。

耳边仿佛传来一声叹息：“凡有所求，皆有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