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少爷经常帮着陆家处理事务,可现在车少爷……”
兰姨想到费松和车晨昊关系那般好,费松又还在养病,不该劳心费力。车晨昊的事情,还是晚一点再让费松知道吧。
忙岔开话题。
“总之呢,就是陆家宗亲看陆大老爷不中用,也想接管陆家,有点敌视车少爷的意思。可怜车少爷,一片苦心……”
后面的话,楚桂青已经听不下去了。
看兰姨的态度,费松肯定是站车晨昊这边的,那陆家三房为什么还要来下拜帖?
楚桂青给学校打电话,让许其清赶紧过来。
许其清知道是要见陆家三房,非常惶恐,他心里已经认定费松不是真的费松,说起话来便也没有什么顾虑。
“费松是在陆家三房长大的,费松的父亲就在三房当差。”
楚桂青也很惊讶,“那为什么费松和大房走得近,而不是三房?”
“因为费松入学,是大房资助的,大房也借此扬了一番贤名。”
楚桂青依旧不解,“那大房和三房都算有恩于费……我,我和哪边的关系更好?”
许其清脸色平静地看着费松口误,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楚桂青有些心虚,但并无担忧。
许其清用说故事的语调说了几人的历史纠葛,最后强调,“你决不能以现在的姿态去陆家!”
楚桂青试探性问:“那你代我去?”
许其清摇摇头,“虽然大街上关于我和陆太太的传言少了,可,陆家还是不会待见我。陆太太出事,虽然他们心里很开心,但是表面上,得装着恨个罪魁祸首,我是最好的选择。”
“我在来费宅前,找很多人打听了费松,你记下他的特征。”
不待楚桂青回复,许其清已经开口了。
“他出身贫寒,幼时受苦,所以讨厌陆家三房,也讨厌人说起三房,说起任何有关‘困苦’的话。哪怕说者无心,他也会认为别人在嘲笑他,会暴怒揍人。”
“喜辣喜酒,话不多,喜欢听别人讲他的光荣事迹,吹捧他,逢吹捧者,必送酒送肉。”
“在街上闲逛,遇到穷人,常常给人大笔钱财,把俸禄大部分都给了别人。兰姨无奈,严令司机接送,不许他一个人在街上走。”
“对了,他只在两个人面前温顺讲理,一个是兰姨,另外一个是陆大老爷。”
“对属下要求严格,暴躁,经常打人,但是非常慷慨,有危险自己冲前面。”
楚桂青直皱眉头,这真是矛盾,不过归纳总结大概意思就是:“话少,喜欢听好话,不高兴就打人,高兴就送东西?”
许其清点头,眼中带着玩味,“有人说,费松有项羽之风。”
楚桂青满脸嫌弃,“他给了这人多少钱?”
许其清看到了满意的表情,轻轻笑了,“也就进口手表吧,可以当传家宝那种。”
“还有人说他像什么的?只像项羽吗?”
“张飞之豪,潘安之貌。”
“豁,这也就欺古人不能言语不能打人,真会贴金。”
……
两人又戏言调侃了几句,许其清仿佛回了数月前的午后,他和楚桂青在济婴堂时,也是这般情景。
心中是楚桂青额前柔顺的碎发和倔强的面庞,眼前却是费松高大的身形和坚毅的脸,许其清又片刻恍然,随即就是自嘲。
“那些都是皮毛,费松能坐拥这处宅子,他做的事,肯定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要想顺利,你得在心里想费松所想,把自己当成真的费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