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鹤观的人根本不在乎,路远三人和张家兄妹干脆来到了中间的厅堂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好歹,这厅堂内有能坐的地方。
另一边,松林道人还很热心的去拿了一根粗麻绳过来给路远他们,用来绑住赵丰年。
三个小道士还端了一盘瓜子,一碟果脯,一壶水过来,让路远几人可以边磕瓜子边聊。
仿佛真就已经修炼得道了,超脱了,不仅不在乎路远他们几个凡人做什么,甚至还愿意配合。
“这……”李雁翎欲言又止,手仅仅握着剑鞘,空有一身力气使不出来,满肚子的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灌了一口水之后,终于还是开口了,“这群道士,真就一点都不怕我们破了他们道观的邪术?邪术这种东西,没发现关键之处的时候可能很难,可一旦找到关键之处,就是个小孩那根树杈子也给它破了。”
所有异术不管是只能让人浑身痒一下的小把戏,还是眼前白鹤观这样无比玄奇的法术,其缺陷都一样,一旦被找到关键,不需要什么力量,轻易就可以将之破解。
张静真反问,“这群道士都是傻子,他们怕什么?”
“疯子?”李雁翎不是不相信张静真的话。
只是,这里的道士实在不像是傻子啊。
“被三尸神这种邪神啃了,脑子都残了,还能不变成傻子?这里的道士每一个都比旁边被绳子捆起来的这位赵兄要傻多了。”张静真一脸正经的说,“其实,我们也是傻子。”
咳咳,李雁翎被这话呛到了,“啊?”
张静真摇了摇头,“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不是傻子?”
就这一句话,把李雁翎彻底整不会了。
话不多的老哥张归元喝了一口水,跟喝了一大口酒似的,把水碗往桌上一砸,“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如果不是傻了,怎么会在你们来了之后什么都不做?怎么会对新的尸体出现没有一点反应?怎么会事情严重到了这一步还如此淡定的跟你们掰扯我们是不是傻子这个问题?”
“我们已经被三尸神吃了两口了,已经傻了,只是傻的方式和寻常的傻子不太一样而已。”
李雁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只觉得自己快傻了。
这都说的是什么东西?
一直默默嗑瓜子的路远放下瓜子,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打个比方,一个人心里住着一头野兽,一个凡人,一位仙人,这野兽要是没了,人会怎样?这个人的一切都会减退,你可以说他超脱了,也可以说陷入了彻底的虚无,其实用傻子这个词来形容,并不恰当,更恰当的形容是死人,尸体。”
路远这话一出,张归元和张静真兄妹一下悟了。
李雁翎也感觉懂了。
没错,不是傻子,而是尸体。
张静真手中的瓜子落到桌面,看着李雁翎和路远,叹了口气,“所以,你们两位还是赶紧走吧,带着这位只被吃了一口赵兄一起走。”
跟着,张归元也劝道,“你们不要以为触发什么禁忌才会被三尸神这邪神下手,并不是。想想就该知道,一个人不可能没有所谓的‘恶欲’,有些人比较特别,主观上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但有就是有,至多不过多撑一阵,到最后,还是会被吃。”
意思很明确,李雁翎和路远两人虽然都极端自我,主观上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恶欲,但实际上是存在的,中招也只是时间问题。
“先不急。”路远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