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金鸡报晓,刘太平睁开了并未闭上多久的眼睛,他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了晚睡早起,揉了揉有些疲劳的眼皮起床更衣。
走到门口时瞥了一眼右手的窗户,而窗户旁正是书桌,刘太平脑中一阵精光闪过,如被电打了一般:“大先生的信!”
他急匆匆走到桌旁看到信笺依旧静静躺在上面便拿了起来;
“此信如面,太平依然无恙。见此信必是又离府而去,此次须一品高手随行。太平你若是修炼习武便来蜀州大乐寺,若是寻人便去云州西纳山。北州之事暂无需挂念,朝廷之事便顺应而为,此次离府你将有性命之忧,应你命中劫数,切记切记!不可随性而为!赵阔云留。”
他默默将信揣在怀中矗立在桌旁深思远眺良久。
接近午时刘太平与慕容凝,陈曦,吴媚一同驾着马车离开王府,此行的只有他们四人。
与刘太平临别时南宫翊与金瑶均是眼眸含泪,依依不舍的送别。
白榆则带着朝蓉朝颜挥手目送着他们越走越远,而在树上远观的周报与树下正扫地的刘安也不由得同时叹了口气。
于易,王太贵,谢幕三人各站在一旁摆摆手,也目送着几人离开。
“来,你们都过来。”
一个浑厚且有力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马车出了王府一路向南行驶,刘太平驾着车,慕容凝陈曦吴媚三人则在马车里相对而坐。
他们此次出行并未大张旗鼓,而是低调行事,慕容凝自打出了王府内心总是隐隐的不安,时不时向着窗口望去神色忧虑。
吴媚闭着眼运行体内真气。
陈曦擦着手里的短剑三人谁也没有说话。
刘太平戴着一顶斗笠,嘴里不知从哪弄来的狗尾巴草叼着,一身青灰袍子,如一般的车夫百姓并无二致。
直到傍晚时分来到了北州任河县,此地距京州还有二百五十余里,须后天才能到达。
四人来到客栈,陈曦吴媚二人陪在慕容凝身侧,刘太平单独在身后。
点完菜后正刘太平正百无聊赖等着小二上菜时,忽然窗外传来一阵争吵声,他好奇的伸出头去看,只见一个十三四岁少年与一对夫妇发生口角。
少年嘴皮子比不过那妇人,气的满脸通红,腰间挎着的一柄木剑尤其惹刘太平注意,他注意到此剑怎么看着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少年见吵不过妇人便转身要走,男人却一把拉住了他,要他赔偿地上摔坏的镯子。
“是她自己撞在我身上的!你们诬陷人!”少年瞪着双目怒视着眼前的男子。
“胡说!明明是你这厮不长眼,这路那么宽怎地就撞你身上了!”
男子不依不饶一只手抓住少年的脖领子。
“那咱们去见官!”
少年用力掐住男子的手,拉起男子示意与他一起去见官。
周围的人围的越来越多,也有人见到这一幕窃窃私语:“这老梁两口子又逮着人碰瓷了。”
“这次碰瓷碰个穷孩子,一天怕是白玩。”
“怪不得看老梁脸上动了真怒呢,白忙活半天……”
当然也传到了刘太平耳朵里,他也想起来自己当年游历时的模样,虽然没被碰过瓷,但也险些被官府抓去杀良冒功。
“殿下你看他那把木剑是不是和于易手里的有几分相似?”
陈曦也看着外面的一切开口道。
刘太平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反应过来,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的确这木剑虽说拙劣,但整体形状与于易的长鞭形长剑挺像。
见到此处他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起身朝着少年走了过去。
“我这有钱。”
刘太平说着把银子伸出手拿了出来,对着老梁晃了晃。
少年不明所以,只是见刘太平忽然出来不知要做些什么。
“你要替他赔?”
老梁两眼盯着银子,嘴里都差点流出口水。
“就你这破镯子,你说值多少?”
刘太平讥讽道,
“十两!我这可是家传的!”
刘太平摆摆手不耐烦道:“且别家不家传,这样我与你比试一番,你若是赢了这个五十两银子都是你的,你若是输了便承认自己是碰瓷发誓以后永不再犯,再扇自己脸上十巴掌,如何?”